如果喜歡的人可以回應自己,那就好了。
那就……
沈真謙終於從掙扎跟不好意思中緩和過來,微微睜開眼往下看,梁嘉禪方才將他拉著靠上椅背,呈現坐著的姿態,而自己則埋在沈真謙兩腿間,啃啃咬咬的,刺激得讓沈真謙好一會都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來。
他往下看,梁嘉禪正好伸出舌頭輕舔他微微昂首的性器,看著自己那處被沾上透明溼亮的液體,讓沈真謙發出快要虛脫地呻吟。
果然做是一回事,看又是另一回事。
層層快感從梁嘉禪不斷吞吐的地方蔓延開來,沈真謙忍不住那些不斷蔓延上來,讓他想收緊手指、緊咬下唇的痠麻衝動,腦袋更是鬧哄哄一片,唯一紓解的方式好像就是發出一些聲音,一些越來越無法控制,每回都讓他有點惱怒的聲音。
在最激昂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就像落入水裡一樣,緊張地想拉著什麼,他手伸了又縮,最後好不容易抓到梁嘉禪的手,緊緊收起握著。
手心傳來的溫度讓他覺得一鎮安心,稍稍安撫了想哭的感覺。
他知道梁嘉禪也施力在抓住他,所以他更用力地回握,直到在梁嘉禪的動作中筋疲力盡。
他睜眼看梁嘉禪,眼前有點模糊。
白色的液體從梁嘉禪嘴邊滴下,還有一些擦在頰邊,黑色的髮絲沾滿著汗水,溼溼的掛在額上,這些都讓梁嘉禪看起來很狼狽,但不知道為什麼梁嘉禪看起來卻有點開心的樣子。
他低身親吻沈真謙,換來一個不悅又虛軟地瞪視。
沈真謙聲音很啞,梁嘉禪聽著卻覺得很舒服:“你少嘴裡都是那個還親我……”
他刻意問:“哪個?”
沈真謙白了他一眼,不說話。
梁嘉禪低笑,傾身抱住對方。
他那時候覺得,那種不斷下墜,彷佛怎麼都不了底的感覺太過絕望,所以才伸出手,胡亂地扒抓牆壁,尋求一點可以讓這個速度停下來,或是真正到底的方法,只是抓著抓著,發現實在是沒有辦法,所以他更絕望地想,真的停不下來了,而這輩子也沒有到底的一天,卻在這時候發現自己好像能看到一點點崖底的風光,於是一時欣喜,就更用力縱身往下面跳。
然後馬的,今天他終於粉身碎骨了。
(39)
因為很冷,所以睡覺的時候,梁嘉禪把他抱得特別緊。半夜的時候沈真謙恍恍惚惚醒來,還隱約記得方才夢裡的東西。
他已經很久沒有夢到十幾歲的時候了,也已經很少夢見Giles。
夢中的Giles撐著一隻黑傘,在倫敦不斷降著雨的街頭看他,黑髮與藍色的眼珠被遮的暗暗的,帶笑的嘴角卻很清楚。
他笑著叫他:“Ian。”就像少年的時候一樣。
突然畫面一轉,來到了十七歲那年,自己揹著貝斯去Giles家,說要摔壞它的時候。
Giles用既悲傷又暴力的神情欺近他,笑容近乎崩潰。
他說Ian,如果連你都要離開我的話,就把貝斯摔了吧。
就把貝斯摔了。
那句話是引人戰慄的低語,沈真謙從這樣的不安當中醒了過來,他一時間以為自己會全身發冷,卻發現自己被抱得很暖,從過往痛苦回憶中醒過來的他一下子又鬆懈下來。
他看了看外頭的一片漆黑,猜測現在是半夜三、四點。抱著自己的梁嘉禪睡得很死,彷佛就算他現在下了床,跑得遠遠的他也不會醒來一樣。
他眯眼看了看梁嘉禪,還是算了,頓了頓,也伸出手抱住對方。
他發現自己實在很難討厭在過往的夢境中驚醒時,有個人能將自己抱得很緊很緊。
稍微調整了位置,他閉眼睡去,這次睡得更沉、更安穩一些。
雖然醒來的時候發現沈真謙將自己抱得緊緊的是一件讓人很雀躍的事情,不過樑嘉禪還不至於忘了母親的交代。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中午了,方才媽媽打了通電話來叫他們中午回去吃飯,當時梁嘉禪儘量放低聲音地應了,那頭母親聽他聲音這樣大概也知道他們還在睡,又多吩咐了兩聲早點起來之類的話才結束通話。
梁嘉禪將電話放一旁,又幸福地摟著沈真謙一會,才有些不甘心地推推沈真謙讓他起來。
得知梁媽媽有話要對自己說,沈真謙先是疑惑,然後變得有點緊張。
昨晚這樣突然跑掉,大概是不太禮貌吧……
對待梁嘉禪他是很強勢沒錯,但是如果對方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