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如同一尊石雕,沒有溫度更沒有感情,永遠聳立在這幽暗的寺廟之中,靜靜等待著每一代的蛇王出現在它的面前。
“它不僅是整個蛇族的守護神,它更是每一代蛇王的守護者。”祭司崇敬般的眼神注視著這被奉為神靈的雕像,“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如同夜空般璀璨的黑眸閃耀著久違的光芒。
“它是死的還是個活物?”我端詳著這尊雕塑,那傳神的工藝讓人懷疑它的真實性。
“它只是在沉睡……”她撫摸著那一片片金色的蛇鱗,美麗的臉孔感受著那冰冷的表面,“它在等待著你的召喚。”
“什……麼?!”我在畏懼,我在為這未知而又無法掌控的命運瑟瑟發抖,那種久違的恐懼蒙上了我的心頭。
祭司緩慢地轉過身,那決然的神情讓人不寒而慄。手中閃著寒光的匕首清晰奪目。
“你想幹什麼?”我不該輕易相信一個瘋子的話語,她從來就沒有放棄拯救她的族人。
“呵呵呵呵~”臉上絕美的笑容映襯著那寒光四射的兇器,一切的一切鬼魅而又妖豔。
32
冰冷的匕首如同流星在夜空中一逝而過,沒入那溫暖的身體。
絢爛的鮮紅取代了那陰冷的銀光,而隨之降臨的是殘忍的死亡。
“每一代的祭司……都是為了這個時刻而存在的……”口中慢慢溢位的血絲觸目驚心,“一個蛇王的真正誕生……也就意味著我們的死亡!”沾滿鮮血的雙手輕輕地撫上那金色的蛇像。
“……”突如其來的事實讓我無法思考,混沌的大腦如同罷工的機器。
“我們每一代都是如此。我的父親,我的曾祖父都是……這樣,為了蛇族……而奉獻……自己的一切……本以為蛇王的血脈已經斷絕,可是想不到……”血液順著嘴角、和胸口的傷口向下流淌,慘白的臉孔透露著死亡的訊息,越來越無力的語氣以及那面臨崩潰的冰冷都讓人心寒。
鮮血漸漸滲入那蛇像的體內。
金色的光芒籠罩了她的全身,而她的生命則在漸漸被吞噬。
“不!!”我找回了失去的聲音,我不想再有人為我無辜死去。
“別過來!你想讓我白白犧牲嗎?”那幾乎是用盡所有力氣的喊聲震懾住了我的行動。
如同冰凍的四肢無法向前移動一步,無助的雙手似乎希望把握住什麼。
“請好好照顧西奧多……真的不希望他像我一樣……”那是她在喪失意識後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原來她從來就沒有忘記西奧多,沒有忘記她自己的真正使命。
她只是一把鑰匙,一枚棋子。
我抱住了她漸漸下滑的身體,軟弱而又開始泛涼。
慶幸的是,她還留有那一絲微弱的呼吸。
“必須救她!!”這是此時我腦海中唯一閃過的念頭。
突然巨大的塑像在微微顫抖,似乎在逐漸從睡夢中醒來。
我的身體本能地向那顫抖的蛇身慢慢靠攏,如同蠱惑一般地伸出雙手,我不知道我要做什麼,只是身體的某一個角落還留存著那久遠的記憶。
當我的手指接觸到蛇像表面的時候,奇蹟發生了:
一片金色的蛇鱗脫離了主人的身體,慢慢降落到我的掌心。那小小的蛇鱗在逐漸地膨脹,直至形成一條金色的小蛇,纖細的蛇體如同藤蔓一般攀附、環繞在我手臂之上,那璀璨的蛇身好像是最最奪目的手鐲——緊緊鎖住了我的一生。
一切似乎都發生在轉瞬之間。當我如夢初醒的時候,空蕩蕩的大堂再次恢復了以往的寧靜,唯有懷中那虛弱的生命以及那刺目的金色。
我順著原先的走廊回到了出口。
當沉重的大石門再次開啟的時候,我望見了西奧多關切的目光和焦慮的神態以及那些屈膝表示謙卑的族人。
“她……她怎麼了?”西奧多發現了我抱著的正在垂死掙扎的理事長,緊鎖的眉頭更顯得他憔悴異常。
“她失血過多,需要趕快醫治!!”我向他解釋著。
之後的一切我已經無法完全回憶,只記得混亂的人群,以及嘈雜的聲音。
理事長終於搶救及時,挽回了性命,這是有史以來唯一得以存活下來的祭司——而這一切得感謝蒼天的憐愛以及現代高明的醫術。
“每一代的蛇王都將在成人儀式之後得到象徵權利和地位的蛇型手鐲。”她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意識也已經完全清醒,只是身體還是那麼的虛弱,“而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