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面色冷淡的女生蔑視似得瞥了一眼兩人,彷彿施捨似得扔下一句“走吧,原先看他兩人答題打的那麼快,還以為是什麼文學方面的高手呢,不想還是兩個庸人,白白浪費本小姐的時間!”
路添麒面上已有怒意,罵我不能忍,罵我媳婦更不能忍!當他正準開口教訓他們的時候,季如初打斷了他
“等下,我們跟你比”本來坐在船尾玩水的季如初將手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兩人,開口諷刺“庸人,好笑,就你們這智商,連給我家做傭人都不配,少爺我今天心情好,陪你玩兩招”
“划船”季如初轉頭吩咐路添麒。
路添麒聽未來媳婦的話,將船划向第四顆燈籠,心裡一陣發緊,這是怎麼了,媳婦一瞬間的氣勢完全變了,完全變得不像平時那個呆呆蠢蠢傲嬌暴躁的季如初,季如初就是那種受了委屈都寧願自己承受,默默地舔舐傷口的人,怎麼可能開口諷刺人,頂多氣急敗壞的揮動幾下小拳頭。
剛才的他就像是,藏在劍鞘中千年的瞬間掙脫束縛,劍氣煞戾,橫破九霄!
就像一瞬間變成另外一個人一樣,掙脫了面具的束縛,將真容露於世人面前!
更像是,一位沉睡的神君終於驚醒,他將再度君臨天下!
這個陌生的季如初,我幾乎認不出來了。
路添麒將船劃到第四個燈籠前,沒有立馬看字題,而是看向季如初,他喜歡的男孩現在給他的感覺無比陌生,這樣他很不安。
“下一題,請問我們平常所說的行頭是哪個行業裡的”第四個小船的主人問。
“戲曲”“戲曲”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那兩個人有些吃驚,沒想到,看起來像個無知的富二代的漂亮男孩居然學識還可以,不過,你的好運也就到此了,接下來,就是專業的了!
第五個燈籠上面的題是:王國維先生說讀書有三境,請說出三境。
季如初想也不想開口“第一境,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第二境,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第三境,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答對了”那個小船的主人將一本王國維高仿珍藏版的書直接送給季如初,季如初看了一眼,略點點頭,示意路添麒向下一個燈籠劃去。
接下來的要求是用毛筆寫字,路添麒一看,是小篆,因為聖安地區小篆成風,所以當地人或多或少都會寫。
只見季如初拿起毛筆蘸墨,提筆在宣紙上寫字。
蘭心叩首,不爭浮華。
這幾個字是季如初寫的字,路添麒一時間想不出這幾個字的深意,便匆忙記下來。
第六個燈籠下的是一個老人,鬍子花白,但是眼中含有精光,身子骨硬朗,具有文人特有的氣質的傲骨,因為路添麒家裡世代書香世家,爺爺更是當代大師,所以他對這些文人特別敏感,大隱隱於市,自己眼前這個老人恐怕又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季如初將手上寫好的字遞給那個老人,老人一看,筆蘊藏風,秀挺如竹。
“好字,你練了多少年了”,老人問
“十五年了”
老人滿意的笑了笑。轉過頭對路添麒說“小夥子你也來寫一副字”
路添麒來不及想為什麼季如初為什麼會練了十五年的毛筆字,為什麼他從來沒說過的事情,便已經被拉倒木桌前,就這搖搖晃晃的木桌,路添麒開始寫字。
老人看他提筆的姿態動作,下筆流暢一筆喝成,便知道這個小子寫出來的字絕對不差,寫好之後,路添麒雙手將自己寫的字恭敬的遞給老人。
老人眼中滿是滿意之色,看他的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這幾個字銀鉤鐵畫,氣勢如虹,一眼看去就知道此人絕對是人中龍鳳。
再加上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這幾個字,唔,也不知到哪家的丫頭這麼好命,被這麼個長得俊又有才氣的小夥子看上。
“好了,你們兩個可以改過了,這是我寫的字就當送給你們當見面禮吧”
季如初接過一看最底下的落款,張德君。
這位竟然是書法界號稱泰山北斗的張老先生!!
路添麒一臉不可思議,他想到這可能是個高人,但他沒想到會是這位,更沒想到這位竟然會在十里水巷的長街上親自守擂!
在季路兩人打算去最後一個燈籠的時候,那個老人突然說了一句話:“那個剛剛寫字的漂亮娃娃,世界上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