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嘶啞,通紅的眼睛裡一片怨意。
“我記得我說過,但是我得毀約了。和你碰面這種事也許會讓小逸難過,對我來說,現在沒有什麼比他更重要,任何可能傷害到他的事,我都不會再犯。所以,抱歉。”
“顧永梵,你真的鬼迷了心竅嘛?”
“你說對了。”顧永梵笑著轉過身,一揮手,留下一聲淡淡的:“希望你幸福,再見!”
出了走廊,一轉彎,就見岑逸仍舊雙手插在口袋裡,斜靠著身體依在牆邊,含著笑意看著走過來的顧永梵。
“就知道你會偷聽!”顧永梵加快腳步走到他邊上,一把勾住他的腰。
“噢?這麼說那些話都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岑逸不屑地瞟了他一眼。
“不管是故意還是無意,總之都是大實話。”顧永梵咧嘴一笑,問道:“老婆大人滿意否?”
“湊合。”岑逸撅了撅嘴,突然插問說:“有件事我也一直想問你。”“什麼?”
“當年,你為什麼要告訴她我得抑鬱症的事?”
“我什麼時候告訴過她你抑鬱症的事了?”顧永梵一愣。
“其實我一直沒告訴你,有一次我打電話給你,結果是木曉晨接的,她說你喝醉了睡在她家,又說她要重新和你在一起,說你最後會和過去一樣選她而不是我。”
“什麼?!”這次論到顧永梵升高音調了,“哪個時候?”
“就在你不能回家,然後你和她假扮銀幕情侶的那段時間。“看著顧永梵越來越陰沉的臉,岑逸眨眨眼,又繼續說:“她還說,讓我不要再用我的病拖累你,說你跟我在一起只是為了負責,因為我患上了抑鬱症。”
“放他媽狗屁!你居然信她?”
“你能指望一個發病的人有多堅強?”岑逸頓了頓,不忘又加上一句:“而且那通電話之前,我偷偷去過一次片場,你們很親密的樣子。”
“那是純屬演戲給記者看啊!”顧永梵鬱悶道。
“我知道,可是就是忍不住朝悲觀的方面想啊,再加上那通電話,結果我就覺得你愛的還是她。”岑逸嘆了口氣,說“然後,我情緒就越來越差,還不時出現幻覺,看到你回家跟我說分手什麼的,於是我跑了出去,躲到小翔家裡,但是那些幻覺一直跟在我身後。”
“所以你……”顧永梵的心顫了一下,“自殺”兩個字他實在沒有勇氣再去提,但凡一想到當年,他就無比後怕,無法想象若是汪以翔晚回來一個小時,他就要失去岑逸的事實。
“你真的不記得你告訴過她我有抑鬱症的事?”
“我告訴她幹嗎?!”
“奇怪,那她是哪裡知道的?”
“難道是J那個多嘴的傢伙!”
“你怎麼不說可能是你喝醉了自己漏出來的呢!”
“不可能!”顧永梵想了想,又有點不確定地抓了抓頭髮,“反正,我沒想過要把你得病的事告訴她。”,說到這,他越想越氣,停下腳拉著岑逸來個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回去找木曉晨當面對質去!”
“都那麼久的事了!”岑逸拉住他往回拽。
“她害你自殺,我能不找她嗎?虧我剛才還心疼啊!”
“噢?你心疼她?”岑逸一聽不高興了,甩開顧永梵說:“心疼她就去找她啊。”
“老婆,你在吃醋嗎?”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吃醋了?”
“明顯有!”顧永梵笑嘻嘻得把岑逸抱進懷裡,“木曉晨是我的初戀,很深刻,但對她的感情永遠只是在記憶中;而對你的感情,不僅是記憶裡,還有現在和將來。”
岑逸哆嗦了一下,呲牙咧嘴道:“肉麻!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為夫的幫你看看?”顧永梵大有要立刻動手解開岑逸浴袍帶子的架勢。
“回房間!”岑逸一瞪眼,拍開顧永梵的手,又回手牽住了他的另一隻手。
清晨的太陽從窗簾後照進了乾淨簡單的雙人間裡,只見一張單人床空蕩蕩的,而另一張靠近視窗的床上卻擠著兩個大男人。
白色床單在他們身上皺皺巴巴地纏繞著,兩個男人面對面貼在一起,靠外面這個還霸道地伸長手臂,將懷裡的人緊緊摟著,更誇張的是,他的一條大腿還毫不客氣地架在對方的身上,一副誓不鬆手的架勢。
鳥鳴聲一陣陣從窗外傳來,易醒的顧永梵被吵醒,睜開了雙眼。
醒後第一件事,先是確定身邊的人,看著岑逸依舊睡地安穩的樣子,顧永梵小心地挪了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