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時的表現則遠比他要淡定很多,為了不惹出別的麻煩他就一直低著頭,做出緊張害怕的樣子來,好奇心能害死貓,這個時候的好奇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情。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邵時眼觀鼻,鼻觀心,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很快,一把沉重的檀木太師椅被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給抬了進來。一個年紀輕輕的白衣男人十分隨意的坐在了那張放著白虎皮墊子的椅子上。
邵時沒有抬頭,但是聽聲音他也知道那是一個十分年輕的男人。實際上,這個男人不僅年輕,長相也是很不錯的。五官如刀刻,一雙凌厲的鳳眼,鼻樑又高又挺,嘴唇很薄是很淺的淡粉,臉色略顯蒼白,一副天生薄情相。
那個蠕動著的麻袋也被人解開了,一個穿著時尚的男孩子從裡面被放了出來。那男孩子長得很漂亮,還畫了那種十分精緻的妝,只是那妝被眼淚沖壞了些,衣服也被打得破破爛爛,一身瓷白的肌膚上留下了道道紅痕。男孩子淚眼朦朧的樣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極其容易讓男人生出濃濃的保護欲來。只可惜他做了些不應該做的事,而他面前的男人又是天生一副鐵石心腸。
那些黑衣大漢只需要負責執行坐在那裡的男人的一切命令,無論是多麼美麗的人,都難以激起他們的半分同情,何況這個看起來柔弱無害的少年還是讓他們蒙受了不少損失的叛徒。作為間諜,就要有隨時被發現的覺悟,而一旦被發現,下場則是註定會十分的悽慘。
就算上一刻,這個美貌的少年還是那個年輕男人的床上人,是他最近高高捧著的人,可是沒有人會對他手軟,畢竟,對一個上位者來說,總會有更多年輕美貌的人來代替失去的這一個,這個男孩對他而言實在是無關緊要。
不需要有辯解,這只是一場單方面的審訊,一場強者對背叛者的懲罰。
帶著倒刺的長鞭在空中揮出呼呼的風聲,落在皮肉上變成悶悶的聲響。疼痛的尖叫沒有惱人地響起,因為被懲罰者的下巴早已被卸下,嘴裡還被塞了一團棉布,只有幾聲可憐的嗚咽透過棉布飄散在空氣裡。然後是烙鐵燙在皮肉上發出的滋滋的響聲,烤肉的香氣散發在空氣裡,邵時低垂著頭,臉色卻是十分難看,表情幾欲作嘔,他完全沒有勇氣抬起頭,哪怕是偷偷的那個圈子的中間一眼。
然後是人被拖出去的聲音,門啪的一聲被關上,很是歡樂的狗吠聲還是從門外傳了過來。
邵時終於還是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不過也只是乾嘔,並沒有吐出什麼難聞的穢物來。
被綁著的邵時不可能伸出一隻手來捂住自己的嘴巴,結果乾嘔聲自然傳進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朵裡,除了昏過去的李多俊。本來是一個路過的無辜人士,此刻卻很不幸的吸引了在場的所有人的眼光。
坐在那裡的男人眉毛頓時就皺了起來,剛才用無聲手槍開了一槍的男人低眉順眼的走了過來。彎著腰,語氣十分恭敬,
“三爺,他們兩個是亂入的,又看到了我們的臉,兄弟們也就沒敢放,您看要怎麼處置這兩個人?”
邵時頭一次如此痛恨自己這樣的清醒,剛處置了一個叛徒,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心情顯然不是很好,他垂眼看了一下邵時有些青白的臉色,右手撫摸著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考慮了不到半分鐘就開了口,“既然是路過的話,那就給他們一個痛快吧。”
第38章 番外邵時二
不得不說;給李多俊辦事的那些小混混的眼光確實很好,這個大型的車庫;這裡本來是個房地產的開發區;原計劃是要建一個別墅群,然後那些人就先建了一個存放物品和停車的庫房。可是後來因為某些原因;房子沒能建成,車庫也就被廢棄在這裡;鮮有人跡。
因此,像這種偏僻荒蕪的地方做起毀屍滅跡的事來實在是再適合不過。但是對此刻的邵時和李多俊而言;這個該死的車庫就是一個噩夢。
“給他們一個痛快”這種話從一個剛處置完一個叛徒疑似黑社會老大的人口裡說出來便意味著這世界上很快就又有兩條命要葬送在這個被廢棄的車庫。
這是邵時生命中最接近死亡的一刻;作為一個私生子,他就如同雜草一般頑強的生長到了現在。那個撫養他長大的女人死去毫無所依的時候他沒有如此恐慌過,被接到這個冷冰冰的家裡來,飽受白眼與刁難的時候他也沒有如此無助過。
從一個揹著拖油瓶長大罵名的市井小混混蛻變為如今現在這幅溫雅上進的翩翩貴公子模樣,邵時在背後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吃了多少的苦頭。無論日子多麼難熬,他都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