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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刺耳的掃射聲這才停頓下來。景灝天踩著陽臺的邊沿助跳,一躍落到二樓,如此往復三個跳躍穩穩落地。

百樂門的保鏢和警衛部分護著要員退入大廳,留守門外的都以車輛為屏障躲避,耳聽對面停火,已有人探出身來勘察。四雙看到景灝天從對面過來,忙叫保鏢收起槍迎過去。

景灝天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事,匆匆往大廳裡走。

所幸大廳裡除了被打碎一些器皿,並無人員傷亡。饒是如此卻也亂成了一團,原來剛槍戰中張總董哮喘發作,幫他帶藥的警衛竟在外頭開火,險些一口氣沒續上。直到景灝天把暗殺的人解決了,金嘉爻才找到警衛拿來了藥。張總董昏昏沉沉靠在沙發上喘氣,好不容易緩過來。

“事不宜遲,還是先送張總董回家。萬一他們還有人就不好了。”景灝天吩咐四雙帶人從側門上車。金嘉爻幫張總董揉著胸口緩氣,低聲問過他意見,張總董也只能微閉著眼睛點點頭表示同意。便由兩名警衛扶著,跟著金嘉爻往內堂裡走。

“景灝天!”大門口卻傳來徐雲初的喊聲,景灝天回頭一看,那人跑得氣喘不止,一臉擔憂地衝進門來。

雲初護送幾個學生到了西門就聽到前門那裡突然安靜了。眼看著大馬路燈綵明亮,沒了危險,叫兩個男生帶其他人先走,到底放心不下,還是折回來了。前門那裡一輛車子著了火正熊熊燒著,雲初沒來由心裡一沉,只怕景灝天出什麼事,這才急急忙忙就往大堂裡跑。

看到他又出現,原本一臉沉肅的男人朝他晃了晃手裡的槍,露出那種見慣的痞笑,隔空將自己左手按在了胸口。

雲初明知他是在說好感動,也沒那個心思跟他動氣。彷彿一直吊著的一口氣這才鬆懈下來,也不管他會怎麼想,喘著氣就朝他跑過去。

換做往日,他這麼投懷送抱,景灝天早就該張著兩手等他撲進來了。然而此時,雲初卻見他正痞笑的表情突然一凝,還沒看得清晰,就聽他爆出一聲厲喝:“別過來!”

來不及了。

誰也沒有在意,就在大門門廳旁一個服務生打扮的人突然從花瓶底下拿出一把槍來,卷在白色圍兜裡,朝背對著門口的張總董射出了無聲的一槍。

那是裝了消音器的。

雲初跑向景灝天的方向,正好擋住了張總董。他只聽見景灝天狂喊了一聲,來不及反應到底發生什麼,就看見景灝天原地一個飛撲朝他衝過來。

景灝天人在半空右手手腕一折,對著開槍的服務生一個點射。槍聲響起剎那,剛好撲倒雲初,兩人順勢就地滾過三圈,一直滾到了大門口。

跟進門來的四雙立即吩咐保鏢清場,將所有角落和房間都搜尋一遍。

金嘉爻回頭即刻明白身後情況,這場刺殺是衝著工部局總董來的。當即叫警衛背起張總董,直奔側門的車輛。

直到大堂裡又恢復安靜,雲初被景灝天緊緊抱著,心急慌忙地就要爬起來。一轉頭看到景灝天后腦著地,正拿一雙戲謔的眼直直盯著他,唇邊牽起一個淺笑。“你有沒有事?”

他靠得太近,近到這麼一說話,熱氣都噴到雲初唇上,幾乎就要貼上去了。雲初眼看他這不正經模樣又端出來,微一皺眉就撐著兩手要起身。“沒事,你快點起來。”

然而手撐在地面,忽然浸在一片溼濡裡,溫熱粘稠,令人渾身難受。手指微微一曲,嘗試彈開那種令人發毛的觸感,卻只是進一步證明了,那是真的。不可置信地看著景灝天臉都白了,呼吸也變得困難,雲初但覺一陣陣寒氣從背脊處生出,逼得人幾乎要昏厥。

那人眼睛都睜不開了,即將陷入昏迷。卻緊緊抓著他的手,嘴角仍是在笑:“我要——命債肉償啊。”

雲初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臉上一涼,嘴角已嚐到鹹澀的苦味。景灝天想坐起來,但身體就那樣沉甸甸地墜著,竟怎麼也無力坐起。

雲初一把按住他,兩手用力撕開景灝天的襯衫,露出側腰軟襠處一個血肉模糊的窟窿。四雙帶人衝過來,低聲罵了句什麼,連聲大喊保鏢去開車,去打電話到醫院,火爆得全不像平日裡那個小跟班。

一行人七手八腳把景灝天弄到醫院,護士和醫生簇擁著推車推進了手術室。雲初只能在外頭乾等,什麼忙都幫不上,但覺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生生要把人熬幹。心裡空空的就像缺了點什麼,自從見到景灝天之後他心裡腦裡盤算了無數種會跟那人接觸的可能,卻唯獨沒料到眼前這一種。

像景灝天那樣的人,竟然也會有這麼虛弱的時候。前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