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這麼說那必定是指晚上到他們家裡去過的那個女的,趙聞癟癟嘴說,“他晚上是帶了個女的回來坐了會兒,咋了?”
“還不是我給他介紹一活兒,結果你猜怎麼著,他居然遇見小學同學了。還是一美女!你說人家二話不說,就跟他回來,美其名曰好久沒回家看看了。其實吧,就是在打那啥主意,你說是吧。你就承認吧。”虎子提高聲音,攀著邵澤的肩。
邵澤手指在啤酒瓶上劃來劃去,也算不上解釋,只是說:“什麼美女啊,你不知道她小時候又黑又胖,特他媽像包公,我們都給她起個外號叫包小黑。”
“誒誒,甭管人小時候怎麼樣,現在可不錯。我第一眼見著,操,就他媽沒繃住,才點腦充血。小娘們長得老帶感了,長對大砸兒,穿那麼短個裙子,簡直可以想象那大白屁股大白腿,可勁兒騷!”
“你這麼中意就你上唄。”
“行了吧,我也就是過過乾癮,真上,我物件得拿把菜刀追老子三條街。”
趙聞沒繃住,噗嗤笑了出來。他沒想到那麼爺們兒那麼像民工的虎子居然怕他物件。
深夜,趙聞和邵澤都喝得有點醉了,兩人勾肩搭背的往回走。
邵澤把頭歪在趙聞肩膀上,小聲又有點興奮的說:“你說咱們這樣,肯定沒人當我們是同性戀。就是哥倆好……”
“行了吧,一兔爺還想裝大尾巴狼。”
“你不知道,我當初下了多大的決心才和林默在一起。但是今天,我什麼都不怕。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
“你丫喝大了吧,走穩走穩!”
邵澤勾住趙聞的腰,嘆道:“你最好看的地方就是腰了……”
“你大爺的,好好走,我背不起你!”
“你說,當初你搬到我這裡來,是不是就打算勾引我?”
“勾引你大爺。”
“你罵人真沒創意,翻來覆去就這麼兩句。回頭你該聽聽虎子他物件罵人,那可是三天兒不帶重樣的。咋難聽咋罵,什麼話都能罵出口。每次虎子一見他物件嗶嗶他,他就跑,最怕他物件罵人。”
邵澤這會兒已經比趙聞醉得厲害許多了,他說起話來就不停,趙聞撐起他的重量,在路上走得歪歪斜斜的。好不容易兩人回到了住處。趙聞已經累得出了一身汗。而爬在沙發上的像塊死豬肉的邵澤這會兒已經開始打呼嚕了。趙聞坐在他身上他都沒反應,摸著房東肉肉的屁股,趙聞忽然有點想抽菸。
在客廳裡找了半天沒找著,還是在廁所找到半盒白鯊。
趙聞頗為嫌棄的抽出一顆,點上,坐在客廳裡,也不開燈,就見著菸頭那點猩紅在閃爍。
伴隨著邵澤的呼嚕聲,趙聞越來越精神。
他伸手摸了摸邵澤的短髮,有些刺手,“你說,我以前什麼都不怕。經常跟人吹牛逼,說自己要是得了艾滋,就去傳染給所有討厭的人。然後把錢給我媽,就去跳河自殺。那時候真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可怕的,也不覺得自己還會留戀啥。結果,我居然有捨不得放不下的。邵澤,你命太衰,遇到我了。”
當然這些話說邵澤都沒聽見,而回答趙聞的也是均勻的呼嚕聲。
他感覺到菸頭有些燙手了才把煙掐掉。
身上還有七十二塊錢現金,其他的都存進了銀行。也許還遠遠不夠多,但是多少也是一筆小額鉅款了。六年了,自己用身體換的就是這一串印在存著上的死板資料。
第二天中午,邵澤醒過來的時候絲毫沒有宿醉的難受感。身體也很清爽,衣服都不在身上了,自己光溜溜的躺在被子裡,而旁邊還有光溜溜的趙聞。
他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情況,判定自己已經沒有做出什麼令趙聞討厭的事情。
不過想到昨天趙聞主動付錢,回家又給自己擦了澡,他就美滋滋的。就像辛勤勞動的農民伯伯終於見著地裡的果子長出來了。
他翻身,親親吻了吻趙聞的碎髮。
正陶醉呢,忽然電話就響了。討厭的手機有時候比鬧鍾還惱人。
他懶洋洋的接通電話,也沒看是誰打來的。
chapter 23
邵澤把趙聞推醒,趙聞眼角還掛著一顆眼屎,可是在邵澤嚴重這毫不影響美人初醒的美麗。
他揉揉眼睛,看著邵澤,表示自己還想繼續睡,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別咋呼。
邵澤溫柔的笑笑,“你繼續睡吧,起來吃麵。我給你把雜醬做好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