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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連嶽一哽,直直的看著江舟遠。

江舟遠看回去,那眼神好像在看一個沒什麼好感的陌生人。

連嶽心裡那塊一直下落的石頭終於到了底,重重一聲砸出一個坑來。

江舟遠看他眼裡逐漸暗淡下去的光,雖然不太明白他什麼意思,大概也能看出他在傷心,還是決定把廢話收回去,直接問道:“你要怎麼著才能讓我消停?”

“你……”連嶽喘了口氣,“因為我打了他?”

江舟遠盯著他,不置可否。

連嶽緊緊的皺起眉,這兩天的希冀所建築起來的海市蜃樓開始分崩離析,大塊大塊的掉在心上,砸得他生疼。

江舟遠看見他就生氣,也無暇顧及連嶽心裡在想什麼,接著說道:“你離我遠點兒行麼,咱倆沒戲,聽見了麼?”

連嶽氣的手發抖,忽然抬手指著江舟遠說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喜歡你,就不會……”

江舟遠仰起頭來嗤笑一聲,說道:“不會什麼,你上次扇我那一巴掌還記著呢。怎麼著,要跟我打架?打吧,我拿磚頭拍了你一下,今兒你還我,扯平了之後你就別來找我了行麼?”

連嶽忽然往後退了一步。他不想再這兒呆了,他以為他見到江舟遠會得到一絲安慰,會收穫一點喜悅,甚至會堅定他不出國的信念。但是眼前的一切跟他心裡想的天差地別,跟假的似的,跟看戲似的,他不想看了,他後悔來了。

江舟遠看他退了兩步,知道他又想走,往前走了一步說道:“你給我句準話兒……”

“你做夢。”連嶽恨恨的看著他,吐出這幾個字來,轉身跑了。

江舟遠看著連岳飛快跑出他的視線,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今天連嶽看起來跟平時不太一樣,從剛才開始好像突然被什麼砸了一下,然後倉皇逃跑了。

江舟收回目光,在冰冷的空氣中撥出一片白霧,猛然發現自己沒穿外套就跑出來了,在昏暗的傍晚被風吹得渾身冰涼。

江舟遠搓了搓手就往學校裡趕,走的過程中腦袋裡不知怎的總出現電視劇裡男主角給女主角披衣服的場景,想了一會兒江舟遠嘴角一撇,不禁嘲笑起自己這娘們唧唧的想法了,於是撒腿跑回去了。

期中考試結束之後的自

習課上總是有些浮躁。有的人覺得沒考好這兩天正襟危坐勤學苦讀,有的趴在桌子上心不在焉,彷彿失卻了短期目標一下子不知道該幹什麼了,儘管手上買的課外書都還空著,卻仍然覺得閒的不想做。

江舟遠披著外套在座位上抄英語課文。考完試他也有點浮,不想寫作業,於是就在座位上抄課文,看起來像學習的樣子,又不用動腦子。

教室裡有些亂,空氣被人體攪得渾濁而溫暖,但江舟遠坐在教室裡仍然覺得手涼。他晚上吃飯的時候買到的菜很難吃,勉強吃了幾口就沒胃口了,因此現在肚子裡很空,畏寒。

冬天一到他忽然就格外想念起劉塗來。他在夏天裡推拒,在冬天裡渴望。自己也快被自己的反覆無常給弄瘋了。

可是有的事情不是自己想就可以的,江舟遠接受不了自己那麼自私和厚顏,所以再想念,他也只能忍著。每天晚上回去宿舍,一屋子七個空床一個活人,如果不是這樓層還有幾個人,他就要神經衰弱了。他一個人攪不動這滿屋的冰冷的空氣,反而被它團團包圍,吸食能量,即使再厚的輩子也抵擋不住這寒氣。畢竟被子只是保暖的,它不能發熱。

下課的時候於鵬問他:“你在屋裡還穿外套,熱不熱啊?”

“不熱,我餓了。”江舟遠回頭問他,“有吃的麼?”

“有吧,”於鵬伸手在課桌裡掏來掏去,掏的嘩嘩響,最後掏出半包餅乾來:“這我下午剛買的,你先墊墊。”

江舟遠拿了一塊塞嘴裡:“咱什麼時候供暖啊?”

於鵬偏頭想了想:“得到十五六號吧,還有幾天,快了。”

江舟遠點點頭,低下頭吃餅乾。

“怎麼了,你冷啊。”於鵬偏頭打量著江舟遠,江舟遠縮在外套裡吃餅乾,看著好像比原先瘦了點。

“唔,”江舟遠含糊不清的說,“晚上冷,睡不著覺。”

於鵬不說話了,猛然想到前一陣子似乎聽見人說江舟遠的舍友又搬出去了,男生中的猜測大概就是那人也忍不了江舟遠了,所以要求換寢室,然後現在江舟遠就一個人一屋了,肯定是有點冷的。

於鵬記得劉塗有一陣跟江舟遠好的跟什麼似的,怎麼突然就翻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