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能帶給他安全感的臂膀聽話的結束惡作劇,卻旋即以不容分說的姿態緊緊環住他的腰際,完全不理會他的抗議。
就算想掙扎,他的力量也絕對比不過冰緁,更何況那圍繞住自己的雙手也似乎再沒別的意圖,只是靜靜地守著他。
快速衡量得失後,亞海還是決定先把眼前剩下的午餐解決最要緊。
才重新執起叉子開始卷麵條,身後的男人又整個欺了上來,這回是將下顎靠在他肩上,每每吐氣都弄得他的耳後好癢。
「吶,亞海。」
「什麼事啦?」
不甩他好象有點過分,但又想早點將剩餘的東西掃下肚,所以亞海最後只是敷衍地應了聲。
「用嘴跟用手,都是你第一次體驗?」
「咦?」
有半秒鐘左右,亞海完全不能反應,但在消化冰緁語意的那一瞬間,手邊的叉子已經不受控制的匡啷一聲掉在看起來很貴的瓷盤上。
「冰……冰緁!」
「是第一次吧?」
這個男人……為什麼這麼壞心呀?
亞海整個人在掙脫不開的懷抱裡僵硬起來,完全無法回應這個來得既唐突又不安好心的問題。
昨夜……正確來說是前天下午,兩人就是在這個房間裡首次袒裎相對。
明明雙方都是初次與同性做愛,但他卻完完全全一面倒地被壓制,讓一樣毫無經驗的冰緁領著走。
從頭到尾,主導權都在冰緁手上,雖說要他主導他也做不到就是了。
從接吻開始就被掌控,但他怎麼也沒想到,不過是第一次,冰緁「下手」居然那麼重。
一般的愛撫根本算不了什麼,在他猛然注意到時,他已體驗過以往只有在情色片中會見到的超激情畫面。
勃發的慾望中心在手指與掌心撩火的追逐下,很快就毫無抵抗地俯首稱臣,然後他還來不及回神,又立刻遭受另一波難以置信的襲擊。
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亞海就發覺自己又陷入了燦爛迷離的瀾火當中。
◆◇◆
激浪般的餘波,令他即使是隻是憶起昨夜的畫面,一股熱氣都會不受控制地在血管裡開始亂撞。
但就算他的性經驗值經過前夜已經大幅提升好了,要叫他再突然跳躍過另一個層次,將這種事絲毫不忸怩地掛在嘴邊也實在不大可能。
而冰緁明明曉得他對這類的話題缺乏免疫力,卻還刻意選在這種時候刻意製造他無法逃脫的窘境,壞心地逗弄他。
腦漿咕嚕咕嚕地冒著泡,幾秒鐘前那帶笑的惡質問題害得他腦袋都快燒起來了。
見他沒回答,冰緁居然自顧自地下了結論。
「原來我是你的第一次啊。」
不知怎地,那自信滿滿又顯然有些得意愉悅的語調令亞海心生不滿。
同樣是男人,一樣是彼此的第一次,為什麼冰緁可以表現得這麼從容自在,而他卻只能呆在一旁,光是臉紅都來不及?
因為一股不甘,雖然連脖子都因臊羞而酡紅了起來,他還是咬了咬牙,聲量細如蚊蚋地做著無意義的反駁。
「被男人……是第一次……」
「哦?」眯起來的銀月色美瞳立即毫不掩飾地散出黑色的妒意,聲音也沉了下來,「也就是說,以前有哪個女人幫你做過嗎?」
「……」
「什麼時候的事?」
伴隨著佈滿陰霾的雙眸與冷然肅殺的語氣,亞海忽覺得身旁的氣溫下降了十度。
只不過是這樣的小事,而且都是認識冰緁前發生的,竟然也會惹他動這麼大的怒?
忽然覺得有點感動,向來被批評缺乏人類感情的冰緁,居然會為了這麼不起眼的小事扯動情感。不過話雖這麼說,亞海可不打算事事都順著他的意。
「我、我才想問你哩!」
「什麼?」
「你明明說你也是第一次,為什麼……動作那麼老練?」
就算情場經驗再怎麼豐富,物件畢竟僅限於女性,當另一邊換成跟自己一樣性別的時候,多少總該有些笨拙才合理吧。
「對我而言,這完全不是問題。」
冰緁的解釋等於沒解釋。看他的表現,亞海當然也曉得這種事對他來說壓根不構成難題,但他想問的是,為什麼平平是第一次,他卻不會跟自己一樣,在面對同樣身為男性的對手時有那麼一點遲疑?
忍不住替自己感到有些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