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財掩飾:“我只是聽歌聽出神了。”
蘇亦文招呼服務生叫了一杯酒,接著服務生走向牧洵,蘇亦文隨口道:“他對酒精過敏,上一杯檸檬水。”
牧洵有些驚喜的轉過頭看他,蘇亦文卻是一臉厭惡,好像剛才的那句話不是他的本意,而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莊財沒在意他們在做什麼,自己管自己喝酒。此時舞臺中間換了一個俏皮的彈唱歌手,臺下的幾個小粉絲一陣騷動。
如今酒吧歌手比賽還在進行中,一些被涮下來的選手繼續會在酒吧裡駐唱,但透過比賽讓他們積攢了小小的人氣,這也是讓酒吧死而復生的原因之一。
沒想到當時僥倖一賭最後可以成功。
“這個小歌手挺不錯,”蘇亦文放鬆地靠在椅背上,悠然地對莊財說,“我當時跟幾家連鎖餐飲店有一些聯絡,本打算說服你將川蓮東路改造成美食街,以餐飲為主以酒吧為輔。現在看來那種大刀闊斧的計劃不如你的好,而且如果真改成那樣,酒吧街也會少了個性吧。”
莊財卻不以為然,敬了他一杯:“運氣而已,也要多謝你給的幫助。”
蘇亦文將杯中的液體喝盡,苦笑:“你們都太不相信命運了。”
“我們?”
蘇亦文打起哈哈:“酒喝多了,說了奇奇怪怪的話你別介意。”
關於命運之類的,莊財只聽白陽說過,他當時還戲謔的認為白陽太天真,但他沒想到蘇亦文也會說出這個過分感性的字眼。
命運究竟是一個什麼玩意兒,他信或不信起得了多大作用?
又過了快兩個月,莊少爺的情況絲毫沒有好轉,他開始結交女朋友,可前前後後開展了三段戀愛都無果而終。他找不回呆在白陽身邊才有的安心,明明有交往的物件內心卻像是被挖了一個填不滿的大洞。
有一次他跟李皚禮去泡吧,玩到一半李皚禮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於是莊財也沒了興致打算回家。走到門口時,有個打扮新潮的小男生貼了過來,穿著露臍裝的腰部扭動的像蛇一樣。
“哥哥,我很便宜,而且很乾淨,帶我回家吧。”
當時莊少爺腦子不知道是犯抽了還是怎麼,抽出一張鈔票對他道:“叫我一聲‘學長’聽聽。”
“原來哥哥喜歡這一型,”小男生趕忙把錢塞進口袋,“學長、學長、學長,三遍夠不夠?”
不是白陽,果然就不對味。“學長”,他已經有多久沒聽過這個稱呼了,除了白陽也從未有人這麼喊他,現在看來以後也不再有了吧。
因為喊的人不在了。
莊少爺準備離開,小男生看得出他有錢,繼續招攬生意:“哥哥要不要帶我回家呢?”
莊財皺眉:“不用。”
小男生立即改口,投其所好:“學長,學長真的不帶我回家嗎,學長?”
“……再喊我可抽你了。”莊財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沒有牧洵的干擾,川蓮東路的運營上了軌道,就連出過事的kokoro也漸漸重新恢復人氣。又過了三個月,莊善開始教導莊財如何經營酒店。某日,莊少爺路過宴會廳,看到一小簇服務生聚集在一起。
原來是在看一副新人的大海報。
“藏族婚禮耶,我們酒店還第一次辦這種酒宴,新娘好漂亮!”
“似乎說不用特別鋪張,因為好多親戚朋友都在這邊所以想辦一場普通的婚禮,等回去後再辦藏式婚禮。”
沒人發現他,於是莊財打算看一眼新娘的樣子就離開,他伸長了脖子,看到了新娘。嗯,果然挺漂亮。收回視線的時候,他的餘光掃到了一邊的新郎。
驚訝的他推開了擋在海報前的服務員,仔仔細細地看著海報上的男人。
他認識的藏族男人只有一個,白陽。
白色崇拜 第二十一章
或許是太過吃驚,莊財站在原地足足愣了有三分鍾,他絲毫沒有察覺到身邊的服務生已經紛紛散去。
白陽,的確是白陽。太久不見,他沈穩了不少,原來還帶有孩子氣的臉龐如今充滿了男人味。海報上的他用暗紅色的橡皮筋將又變長的頭髮斜紮成一條小辮,臉帶微笑的與一位穿著華麗服飾的藏族女子站在了一起,看起來無比幸福。
原來他這週六就要結婚了──瞬間,這句話就像是無可抑制的病毒一樣在他的大腦裡快速繁殖。
雖然莊少爺不願承認在看到這幅結婚照後心裡剎那變得難受,但身體的本能還是贈送了他一個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