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衝只好鑽進白洛因的帳篷,腋下還夾著一卷薄被。
白洛因看到劉衝臂彎裡的薄被,目露詫異之色。
“你是害怕半夜被突襲,才跑到我帳篷裡睡麼?”
“不,不是……”劉衝挺尷尬的,“我是怕你冷,特意多給你送一床被子過來。”
白洛因揚起一個嘴角,伸出胳膊勾住劉衝的脖子,幽幽地問:“賄賂上級?”
劉衝憨笑兩聲,“哪能這麼說啊?咱們現在同屬一個分隊,你又是分隊主力,明天的作戰任務全指望你的指揮排程,凍著誰也不能凍著你啊!”
白洛因哼笑一聲,“算了,拿回去吧,一人就發一床被子,凍著誰都不合適。”
“你不是比我們更不禁凍麼?”劉衝笑笑。
白洛因英挺的眉毛微微擰起,“我怎麼不禁凍了?”
“你還記得去年春節去東北執行任務麼?咱們住在一個宿舍,你晚上睡覺總往我這邊扎。有一天晚上還把手放在我肚子上了,結果第二天我就拉稀了。”
白洛因輕咳了兩聲,“我那是習慣性動作,夏天睡覺也到處鑽。”
劉衝攥了攥白洛因的手,悶悶地說:“可你的手確實很涼。”
“那是因為我血涼,所以身體的溫度比正常人低。”
劉衝撓了撓頭,“這樣啊……”
白洛因繼續擇衣服上的倒刺。
“我幫你擇吧。”劉衝說。
白洛因確實有點兒沒耐心幹這種細活兒,於是就把衣服遞給了劉衝,自個裹起一床被子,躺在地上思索明天的作戰計劃。
“滴滴滴……”警報聲響起。
白洛因的動作猶如一隻野豹子,很快從地上躥起,拽過劉衝手裡的衣服,麻利地套在身上,迅速走到帳篷外邊,結果發現了兩架“敵機”盤旋在領地上空。
“我X!”劉衝狠狠罵了一句,“這個點兒還搞突襲,他們都不用喘口氣麼?”
白洛因迅速朝領地中心走去,劉衝也訓練有素地回了自個的帳篷取裝備。
前後不到兩分鐘,這邊所有的飛行員全部武裝完畢,此時,敵方的機群已經逼近領地的上空,開始一撥撥發起猛烈的進攻。
“兵分兩路!”白洛因思路異常清晰。
他帶領兩架戰鷹迅速脫離機群,藉助雲層掩護,撲向“敵機”,掩護分隊死死咬住,瞬間發射兩枚中距空空導彈。
“嘭!嘭!……”
兩聲巨響,天空燃起兩團火球,兩發命中!
因為事出突然,準備不足,白洛因這一方雖然攻破了敵機的突襲,但損傷很大,消耗時間過長,一直到凌晨四點多,這場拉鋸戰才宣告一個段落。
結果,躺下不到一個鐘頭,警報聲又響起了。
白洛因剛剛眯起的眼睛再次睜開,瞳孔裡散射出冷硬的光線。你大爺的!存心吧?知道我貪睡還專門撿晚上打!不在一天之內幹掉你們,老子就不姓白!
短短三天時間,演習任務圓滿結束。
因為表現出色,白洛因被上級領導特批了兩天假期。劉衝駕駛著直升機送白洛因回家,白洛因靠坐在旁邊的駕座上,目視前方,眼睛裡掩飾不住的倦色。
“首長,你當初為什麼入伍啊?”
遲遲沒有得到回答,劉衝用餘光瞥了白洛因一眼,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身體斜靠在機艙的內壁上,腦勺抵著駕座,下巴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劉衝還記得兩年前自個剛來到部隊的時候,白洛因被調任到他們營隊做指揮官,剛見到白洛因的第一眼,所有的新兵都被他身上那種英姿颯爽的氣質給迷住了。劉衝至今仍然記得白洛因第一次直視自己的時候,那種心臟狂跳的感覺。
如今已經入伍兩年了,劉衝才和白洛因真正走近,他發現白洛因軍事素質過硬,飛行技術水平高超,可生活上卻是個徹頭徹尾的二糊蛋。他的宿舍衛生評比永遠都是倒數第一,他的生活用品總是忘記放哪,他的門鎖隔三差五就會被他弄壞……
可一旦到了訓練基地或是演練場,他的思維卻比任何人都縝密。
看著白洛因心無雜念地睡著,劉衝忍不住後怕,幸好他親自送白洛因回家,不然白洛因飛行途中睡著了,空軍部隊將遭遇多大損失啊!
劉衝正想著,白洛因突然開口說道:“即便我睡著,我也能把直升機安全地開回家。”
劉衝募的一驚,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白洛因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