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陣,白洛因又重複了一遍,“沒事,有我呢。”
顧海強撐著的心在這一刻徹底軟化下來,感動如同洪水在心底氾濫,此時此刻,沒有什麼比這三個字更能給他慰藉了。在他人生最低谷的那個階段,他無助、茫然、痛苦……他以為自己會永遠躲在那個隱蔽的空間裡獨自舔著傷口,卻冷不防地被這三個字打破了記憶裡傷痛的閥門,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在這一刻傾瀉而出,哪怕在他不忍觸碰的那個脆弱的角落裡,都能感受到一雙手在緊緊握著他。
顧海輕輕咬住白洛因的嘴唇,白洛因把舌頭伸出來的一瞬間,嚐到了一抹鹹溼的味道。
被窩裡傳出一陣陣粗重的喘息聲。
“疼麼?”顧海趴在白洛因耳邊問,白洛因側頭吻住了顧海的脖頸。
所有的痛苦在你的懷抱裡都變得不值一提,所有的心酸在你的安慰中都悄然遠離。
最後一刻,顧海咬住了白洛因的肩膀,用了幾分力道。
“因子,我只有你了,你是我全部的幸福。”
白洛因咬緊牙關,細細感受疼痛中那沉甸甸的一份愛。
“別離開我。”顧海壓著嗓子低吼。
白洛因劇烈地顫抖,薅著顧海的頭髮重重的嗯了一聲。
第一卷:悸動青春 149嘗試尋找突破。
孫警衛萬萬沒有想到,白洛因會把他約出來,對於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男孩,孫警衛一直都帶著幾分好奇。他和姜圓接觸很少,只知道那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而對白洛因的所有認識,也就來源於顧威霆的一兩句唸叨。
坐下之後,還是孫警衛先開口的。
“學校的課程累麼?”
“還好。”
孫警衛柔和地笑了笑,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我的女兒讀初三,成天做不完作業。”
白洛因微微一笑:“畢業班,難免的。”
孫警衛發現,白洛因比顧海性子平和一些,相比同年齡段的男孩,又多了幾分穩重。
“我常年待在軍隊裡,接觸最多的就是軍人,說話做事都是雷厲風行的,像這樣靜下心來聊天的機會很少,所以不善於與人交談。尤其像你這個年齡的孩子,想法和我們有很大出入,我要是說了什麼你不愛聽的,還得指望你多多擔待。”
“孫叔客氣了,您是長輩,這話應該我來說。”
孫警衛哈哈笑了兩聲,拍著白洛因的肩膀說:“咱們還是不整那虛頭巴腦的了,你今天找我來,不光是為了聊天吧?”
白洛因一臉正色地看著孫警衛,眼神明朗。
“是,我是想和您瞭解一些情況。”
孫警衛饒有興致地看著白洛因,“和我瞭解情況?關於誰的?首長的麼?”
白洛因頓了頓,“首長已故的妻子。”
孫警衛表情凝重,眼神瞬間陰鬱了幾分。
“就是顧海的母親。”白洛因又重複了一遍。
孫警衛沉默了幾秒鐘,尷尬地笑了笑。
“你怎麼想起打聽這個了?”
白洛因靜靜回道:“我認為顧海和他父親之間存在很大的隔閡,這個隔閡就是他的母親,在顧海的心裡,他母親的去世和他父親有著直接的關係。我想弄清楚顧海的母親是如何去世的,我想幫顧海徹底去掉這個心結,讓他重新認可自己的父親。”
孫警衛的臉上流露出幾分無奈,但是看著白洛因的眼神中還是帶著幾分欣賞。
“你很聰明,想從我這裡獲取訊息,所以選擇了一個很具煽動性的理由。你的想法是美好的,但是我愛莫能助,我所知道的也就那麼多。我已經和小海說過無數次了,可是他根本不相信,我拿不出更好的證據來證明首長是清白的,所以,我勸你還是放棄吧。別因為這件小事,破壞了你們兄弟倆和諧的關係。”
“您說的話和我說的話在他心裡分量是不一樣的,如果我相信他父親是無辜的,那麼我可以讓顧海也相信他父親是無辜的。”
白洛因的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完全不像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更像是胸有城府的智者。孫警衛微斂雙目,眼神中帶著淡淡的驚訝,他有點兒明白為何顧威霆和白洛因見了一面,就把他銘記在心了。
“既然你想知道這些,為什麼不直接去問小海呢?我所知道的一切他都知道,你問我和問他是一樣的。”
“在沒有說服自己之前,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在做這件事。”
孫警衛長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