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因差點兒被腳下的臺階絆一個大跟頭。
“白洛因,你怎麼跑這來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白洛因面露笑容,大步朝楊猛走過去,一把摟住了他的肩膀。
“我們下節課是實驗課,所以去實驗室上。”
“哦。”楊猛笑呵呵地看著尤其,“這誰啊?”
“我前桌,尤其。”
白洛因介紹著。
楊猛一邊點頭一邊唸叨,“繼續。”
“繼續什麼啊?”
“往下說啊。”
“這不已經說完了麼?”白洛因拍了拍楊猛的後腦勺,“還讓我說什麼?”
楊猛一愣,“你還沒說他叫什麼呢!”
白洛因瞬間石化,不愧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
尤其吹了吹額前的幾絲長髮,一臉的無奈。
“我叫尤其。”
楊猛尷尬地笑了笑,“你怎麼起這麼一個破名兒啊?”
尤其冷下臉,“你這人說話我可不愛聽。”
“不愛聽就改名去。”
“……”
簡單地聊了幾句,白洛因和尤其繼續往實驗室走,路上尤其開口問:“剛才那哥們兒叫什麼啊?”
“楊猛。”
“草……還沒我的名兒靠譜呢!”
白洛因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是……你倆站在一起挺般配的。”
“不過你那哥們兒長得倒是挺帥的,和我有的一拼。”
“實驗室裡面有硫酸,小心我潑你。”
“……”
英語課上,白洛因總是心神不寧,一會兒覺得後背火辣辣的,像是被什麼東西燒灼著,一會兒又突然打了個冷噤,好像衣服裡面塞了冰塊。
“我覺得顧海挺喜歡你的,反正我每次回頭,都看到顧海盯著你看。”
剛才還火熱的身體,瞬間毛骨悚然。
白洛因緩緩地轉動自己的頭,一隻眼睛不停地往後瞄,終於,他的目光觸到了一束亮光,很快,他在那束亮光裡看到了自己的半邊臉。
草,果然如尤其所說!
“你看我幹什麼?”
顧海冷笑,“你的腦袋和方向盤似的,我不看著你,你拐到溝裡怎麼辦?”
“……”
“班裡的氣氛太壓抑了,我看同學們都困了。這樣吧,你們班誰唱歌最好聽,請他給大家唱一首英文歌,活躍活躍氣氛,怎麼樣?”
集體鼓掌表示贊同。
“誰唱?自告奮勇一下。”
集體沉默。
英語老師無奈地笑笑,“要不誰給推薦一位?”
久久的沉默過後,一個角落裡響起沉睿的男聲。
“白洛因。”
白洛因恨不得掐死顧海。
“誰叫白洛因啊?剛才我聽到有人推薦你了。”
白洛因站起來,順帶著用大腿頂了桌子一下,桌子撞到顧海的胸口,震感很強烈。
既然站起來了,不唱總是不行,白洛因也沒謙虛忸怩,直接撿一首最拿手的,輕輕哼唱起來。
歌曲很短,但是帶給顧海的震撼是很大的。
這首英文歌,是他年幼的時候母親經常哼唱在嘴邊的,那時候的她會一邊哼歌一邊跳著華爾茲,一個人的華爾茲,美得像一隻孤傲的天鵝。多少年後的今天,顧海聽到這樣的曲子,仍舊能夠拾起那些瑣碎的時光。
班裡的掌聲響起,顧海如夢初醒般地看著白洛因坐下。
旁邊的男生仍不住感慨了一句,“白洛因,你可真是個全才,老天爺怎麼把所有的優點都安在你身上了?哪怕勻我一個也好啊!”
白洛因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句讚美,幽冷的聲音再次從身後傳來。
“我以為你這張嘴只會吃和擠兌人呢。”
日子一久,班裡所有的同學都看出顧海和白洛因是死對頭。白洛因說東,顧海說西,白洛因做事,顧海肯定去拆臺子……就連班裡的書呆子看到白洛因都問:“顧海怎麼老是和你作對啊?”
“他有病。”
除了把顧海當成神經病,白洛因已經找不到任何有說服性的理由了。他無法想象一個心理正常的人,可以孜孜不倦地找茬到今天。他也很想問問顧海,我到底哪兒惹著你了?為什麼你在別人那都正常,到了我這就……
可每次都是還沒張嘴,對方就開始進攻了,為了不吃虧,白洛因也只能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