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出去麼?”夏嵐眼光閃了閃,接著又開心的笑了,帶著些討好:“弟,昨天的事……”
“嗯?”夏笙轉身看著他,和自己相似的臉上有著寡淡的表情,夏嵐突然就什麼也不想說了。
“沒事沒事,刀呢,不是這麼拿的,如果是切片的話,應該要斜著切。”夏嵐站在他身後想教他握刀,結果,剛剛貼過去,夏笙就拿著刀突然轉身。夏嵐險險的退了一步,才避過刀鋒,就聽到他弟漠然的聲音:“要出去就快點,我不會管你了。再這麼黏黏噠噠什麼又不說重點別逼我家暴。”
他比夏嵐矮,他比夏嵐瘦,長著張不聞窗外事的好學生臉,雖然舉著把刀,卻更像是兔子急了也咬人表現,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家暴別人的樣子。夏嵐覺得挺逗又覺得有些心疼:“昨天的那些話我是亂說的,當時就覺得有些煩,對不起。”
夏笙覺得有些好笑,倚在桌旁,他的手上還拿著菜刀。先是看著他哥那張認真道歉的臉,一寸一寸的用力看著,那種力度就像是被人實質性的凌虐,夏笙滿意的看得他哥那副誠意滿滿道歉的表情有些動搖時。才換了姿勢他把菜刀穩穩的放置好,用手虛點自己的左胸,接著用著那種慢悠悠卻冰冷冷的口氣說著:“這裡,恨不得你去死!”
夏嵐震驚的睜大眼,他的弟弟帶著悠閒的表情歪著頭天真的看著他。夏嵐那瞬間湧上來的複雜的情緒就是他自己也說不清的……他有些無助的看著他弟。
夏天天亮的很早,晨光把他們的臉印的透亮,他的臉上是那種他熟識的天真,就像是一如既往溫順的看著自己的樣子。夏笙看著他哥臉上恍惚的表情,這才心滿意足的繼續切著菜:“不用說對不起了,我們已經扯平了。”說著他回頭看了他哥一眼,這一眼太過刻意。
裹挾著夏嵐可以感受的到的恨意。夏嵐不安了一晚上,現在終於到了行刑的時候。他弟說恨他,甚至恨不得他去死。他知道這只是他弟的氣話,卻還是沒來由的氣餒,難過,心酸。
“那行,我出去了。晚上不用等我我會晚點回。”夏嵐被他那種戒備的眼神看得心驚膽戰。他的弟弟是那個會溫和的睡在自己旁邊,軟軟的臉,軟軟的身子的人。就因為自己的幾句話,就把自己隔離開來。
“自己帶鑰匙。”夏笙沒等到他哥的回答,轉頭的時候,就發現大門已經是敞著的,他哥,已經走了。走了,就走了吧。
夏笙在家呆了大半個小時,又覺得家裡空蕩蕩的,就連外面呼啦啦的被風吹的左搖右擺的樹也讓他覺得心煩。收拾收拾了書本就往圖書館跑,他慣坐的位置上有人。這本來是最後一排位置,因為陽光不是最好,空調也不足,一般沒有人,而沒有人這點恰巧是夏笙最喜歡的。
坐在位子上的人,大概也注意到了自己眼前有人,自然的抬了頭。夏笙第一眼就覺得這人挺眼熟的,接著又覺得這人很親切。直到端木生喊他名字時,夏笙才有些尷尬的朝他點點頭,原來真的是認識的人。沒有挺恬的制服的包裹,看上去溫順多了,也陌生多了,端木生揚著大大的笑臉“真的是你啊,坐我這吧,我剛好有題目想問你。”如果是平時,夏笙一定會拒絕。但是,不知怎麼鬼使神差的就點了頭,拉開了端木生旁邊的座位:“好。我也有問題問你。”完全是談判,物物交換的口吻,他自己沒有發現半分不妥。
“行,只要是我能做的。”端木生這才發現夏笙似乎開心了些。那雙黑曜石似的眼睛裡,也像是有河流流動。眼若秋波橫,眉是青山遠。
“那好。”夏笙拉開自己習慣的位置,接過端木生遞過來的書就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男生的教科書,也不是夏笙的那種乾淨整潔,用好看的格子書皮包著,書裡也有整齊的筆記,看上去不太像是男生的書。夏笙不太確定的翻翻書頁,好看的楷書;橫平豎直寫著他的名字。
夏笙翻了翻書本,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這學期的書,居然是高中數學,把書推了回去:“我不會。”
“沒事,我可以回去問我哥。高中數學真的很難啊。”端木生嘆了口氣,折了個角然後把書收起來,遞給他一本英語題庫,這次幸好不再是高中英語。兩人就著一道完形填空慢慢的熟稔起來。
後面不知道兩人怎麼談論起了自己喜歡的小說。兩人爭論起了當下很紅的一本的小說,外行看熱鬧。夏笙堅持這書是反應的舊時代人吃人的封建禮制,愚民政策下的生活狀態。端木生也不辯解,只是不經意的問:“那只是你的觀點不是標準答案,把他當一本重口味的推理小說也不是不可以,為什麼一定這麼認真?每個人看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