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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經那麼那麼的喜歡一個人,可是表白的時候他當我開玩笑。交過的男朋友雖然不是419,過了幾個月的新鮮期也就消失無蹤了。人家說同志不是沒有愛情,只是難以維持。這點我相信。所以總還存著希望,希望可以和一個人白頭偕老,雙宿雙飛。所以我要對自己的感情負責。

〃敏遙,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我說,嘆口氣,〃你應該瞭解我。〃趙敏遙的頭垂得更低,我們沉默地在路上踱著步子。他的性子我清楚,倔得要命。我知道無論我再怎樣努力,還是要失去一個好朋友了,有些遺憾。

〃過了這兩個星期,我恐怕不會再回到這個城市。〃我說。

〃那這兩個星期,你可以不可以陪我?〃我看著他充滿希望的眼光,心裡一軟:〃我不是一直在陪你嘛,來這裡不就為了陪你嘛。〃趙敏遙一笑,露出兩顆虎牙。

我來這裡是為了見趙敏遙,可是認識Kei以後我知道,我的目的不那麼單純了。我白天去找他,因為痛恨那天晚上他所帶來的那種陌生而危險的氣息。我自做多情地想也許第一次見面時,他所展示的是真實的自己。然後我又對這想法嗤之以鼻,你永遠不能瞭解一個以錢為第一目標的人到底在想什麼。

Kei很討厭太陽。大概因為習慣了夜生活。他說太陽下他總是無所遁形,這感覺太危險。可是我最喜歡看他在太陽底下微眯起眼睛的樣子,像一隻剛睡醒的貓。

紫色的劉海慵懶地垂在額前,蒼白的臉頰和嘴唇沒有一點血色,在陽光裡反出一片白花花的光。他黝黑的瞳孔因而更加奪目和引人注意,深不見底。

〃你幹嗎來找我。〃他的聲音總是驕傲的。

〃你幹嗎跟我出來。〃我也不示弱。於是我們一起笑起來。

其實我就是想帶他出來曬太陽,期望著能把他改變成太陽下的美好生物,而不是夜晚的精靈。白晝的Kei不怎麼說話,總是漠然的,好象身邊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我說你就這麼討厭出門嗎?

〃好象一個殼一樣,在家裡,有安全感。〃我哼一聲:〃晚上再危險還不是出來四處活動。〃說完了我又後悔,我怕他介意自己money

boy的身份。然而他全沒在意,只說:〃黑夜就是一個大大的殼。〃他說這話的時候一點也不像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卻如同已在這世界活了千百年一樣,老得牙齒都掉光了。

我所能做的僅僅是用力握住他的手,怕他就這樣化在陽光裡了。

第二章 沒想到我們會再相遇

對Kei的瞭解僅停在表面。他對自己的經歷從不避諱。我知道他是本地人,父母離異,他初中畢業就離開家,十五歲時,接了第一個客人,從此不可收拾。對於我來說,他站在世界的另一端,周圍都是黑色的迷霧,才讓我迫切地想看清什麼是真實。

我沒再去過絕望森林,通常我在他家樓下打公用電話,然後他就會下來。我握過他的手,擁抱過兩次。他帶我去看海,港口總是很繁忙,水的顏色不如澳洲的漂亮。他坐在白色油漆的護欄上,若有所思地望著遠方,左耳上的銀質耳環在陽光下灼灼地閃光。

〃小時候,我叔叔帶我去過日本。〃 〃恩?〃

〃那時我爸媽還沒離婚。〃Kei苦澀地笑笑,〃我喜歡日本。喜歡VR。知道嗎,〃他突然有些得意地扭頭看我,〃我有幾個哥們在慶中,就是玩VR的。〃

〃地下樂隊嗎?〃我問。

〃恩,不好混啊……〃他的聲音黯然了。我心裡明白了七八分。

〃你也玩過?〃 〃想來著,可是做money

boy比較賺錢不是麼。〃說著Kei又笑了,看不出心情的職業化的笑,〃你不知道,真做起這行,什麼理想啊,夢啊,都是空的。根本收不住。〃我沉默,他無所謂的態度讓我為他心疼。好象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一樣,用漫不經心的口吻敘述著旁人的故事。

〃我要走了,〃我看著藍灰色的波濤說,〃禮拜六。〃 〃回悉尼?〃

〃不是,回慶中,陪家裡人過年。我兩年沒回去了。等過了年,回悉尼。可能不會再到陽匯來了。〃我指望他說點什麼,可是他什麼也沒說。我比那些嫖客還不值錢吧,我想,畢竟我連錢都沒付過,而且我也早已下定決心,絕不會付他錢。我以為那是看重他,現在想想,誰知道到底是不是呢?可能Kei寧願要大把大把的鈔票,MB還要什麼尊嚴?

我定了機票就回到趙敏遙家。跟他一說走的事,立刻看見一片黑線。

〃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