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昊看著他沮喪的背影,氣血一陣上湧,抓著門沿的手攸的用力到指節發白,楊哲什麼時候這麼乖巧的聽人吼了?
再想到他衣衫不整的樣子,和範範略帶歧義的話,一向冷靜的大腦險些失控。
見楊哲進了屋,範範才掛上笑容對著任昊,“進來坐坐?”
任昊目光依舊落在範範的身後,彷彿他身後仍然站著人一樣,範範被他的陰冷深邃的目光嚇得回頭回了一眼。
任昊聲音淡漠,“不用了,謝謝。”
等範範再回過頭,見任昊把旁邊的行李箱提進了門口,“楊哲明天出差,我給他收拾了行李,麻煩你幫他拿進去吧。”
範範眨了眨眼睛,心想,難道他不是來接人回去的?怎麼連行李也拿來了?
第一次處理這種狀況,範範撓了撓頭髮,“哦。”然後傻站在門口,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的腳怎麼了?”任昊低聲問,臉隱在黑暗裡,範範看不清他的表情。
“扭傷了。”範範也不是很清楚,心想,你這麼在乎的樣子,進來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他……”怎麼穿成這個樣子?任昊正要問出口,屋裡面扔出只拖鞋,還是楊哲剛才穿出來的狗頭拖鞋,“關門!凍死了!”
任昊盯著那隻在地上滾了兩圈滾到腳下的拖鞋,淡淡道,“關門吧。”
轉身走了。
範範見人鑽進樓道里,才納悶的關上門,問楊哲,“很冷嗎?我站在門口沒有風啊?”
楊哲抱著胳膊歪在牆上,沒吭聲。
範範湊過去,蹲在地上跟他平視著,“你們這是怎麼了?鬧得這麼兇?”
“沒事兒,”楊哲聲音裡沒有一點感情,“就是掰了。”
範範原地彈起,“啥?掰了?”原地踏了兩腳,不置信的問,“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麼?他還給我打電話……”說了一半,想起是人家房中事,不好意思繼續說下去。
“他給你打電話?”楊哲抬眼看他,“什麼事兒?”
範範把那天任昊從各種理論和現實角度,勸他跟楊哲說愛愛的次數因人而異,一次一日國泰民安什麼的。
一邊說一邊偷眼看楊哲的表情,最後聽他波瀾不驚哦了一聲。
“就這樣啊?”範範歪頭看著楊哲,不知道哦是什麼個意思。
楊哲冷笑一聲,“他揹著我做的事情可遠不止此,這都算不上事兒。”
範範的表情僵了一下,好像也被刺了一下一樣,呆呆的看了楊哲一會兒,摸了本書墊在屁股底下,見楊哲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只好轉移話題道,“他剛才吧把行李給你拿來了。”
說完,看見楊哲放在身側的手猛地收緊,拳頭緊緊的攥起來,臉上表情也變得猙獰,“怎麼了?”
楊哲恨恨道,“沒事兒。”
心裡卻是翻江倒海,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任昊的預料中。
他找到範範這裡來,楊哲並不詫異。
任昊記憶力特別好,他之前見過範範,剛才從電話裡聽到範範的聲音,再照過來,對他來說,並不難。
可是,他居然能料到自己不肯跟他回去,連行李都準備好了,這個認知讓楊哲突然間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愛著他時,只覺得這樣的相知非但是難能可貴,甚至是哪怕桑海桑田思藕斷,也要窮極一生去珍惜愛護的。
可是現在心裡滿是被他算計後的忌恨,再見到他對自己如此瞭若指掌後,楊哲只覺得任昊益發可怕起來,甚至連報復的心都生不起來,只希望得以後再也不要跟他有什麼瓜葛。
事業得意
手機鬧鈴響的時候,楊哲習慣性的閉著眼睛摸索手機,注意力卻放在耳朵上。
預期中廚房裡叮咣響的動靜沒有發生,楊哲迷惑的睜開眼睛,發了會呆才想起是在範范家裡。
昨日的事情重現在腦海,楊哲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睡醒了還是仍在夢裡,又坐著怔忡了會兒,徹底清醒了後,才從跟他差不多長的沙發上爬起來。
腰痠腿痛脖子疼。
走了兩步路,才發現應該最疼的腳踝反而沒那麼疼了,居然可以正常走路,在原地蹦了兩下後,楊哲默默給範範點了個贊,果然不是蒙古來的。
從行李箱裡翻出洗刷的東西,簡單的捯飭了一下後,本來打算跟範範道個別,在推開臥室門見他在床上抱著被子幸福的吹著小呼嚕後,反而不好意思了。
默默關上門,楊哲提著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