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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詠霓將皮包順手放在玄關處的櫃子上,然後向芳如吩咐道:“幫我扶個人。”

芳如應一聲,跟在她身後,一同走到街邊,開啟車門,扶著已經醉得昏睡過去的秦俊,費力地走回房子。兩個女人沒有力氣,勉強將秦俊扶到客廳的沙發上躺下,就都累得直喘粗氣。

芳如看著酩酊大醉的秦俊,向詠霓問道:“這是什麼人?”

詠霓的臉頰泛出兩團紅暈。她笑了一聲,扶著沙發扶手,在另一條沙發上坐下,道:“我的一位朋友。”

“給我倒杯水。”詠霓喘過氣來,向芳如吩咐道。

芳如便轉身走了,不一會手裡端著一杯清水,走回來。詠霓朝她伸手過去,接住杯子,“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下半杯水。她將杯子放在茶几上,望著睡得沈熟的秦俊,微微一笑。這時芳如抱著一條毛毯回來,彎腰給秦俊蓋在身上。

翌日,到了上午九點鍾,秦俊才醒來。他睜開眼,雖然看到身處陌生的地方,卻過了半晌才發應過來。他心中一驚,急忙坐起來,卻覺得頭又暈又疼。因為坐起得太快,眼前一黑,就要暈過去似的。下一刻又立即醒過來。他朝四周打量一圈,發現自己居然睡在沙發上,而這房子的主人,卻不知道是誰。不由得開始回想昨日的事情來。他只記得自己去飯館裡喝酒,後來似乎還同人起了一番爭吵,之後的事情就一絲也記不得了。他越想頭越疼得厲害。

這時芳如走進來,看到他醒了,便笑著說道:“秦先生,你醒了。”她也不等秦俊回答,接著說道,“我去通知我們家小姐。”說畢,掉轉身走出屋子。

過了片刻,詠霓穿著睡衣走過來。秦俊一見到他,嚇了一跳,驚訝道:“這是鳳女士的家?”

詠霓在他對面坐下,笑著點了一點頭,道:“是的。昨日我在飯館裡遇到你,看你醉得厲害,就擅自把你先帶回來了。”

秦俊不覺微微露出窘態,訕訕道:“給鳳女士添麻煩了,實在抱歉。”

詠霓道:“不礙事。其實說起來,我和少明是一家人,你同我不必如此見外。”

秦俊聞言一怔,不解地望著詠霓。詠霓見狀,解釋道:“亡夫同少明的父親,是拜把子兄弟。論理少明還該喊我一聲嬸孃呢。只是那時候我還不叫這個名字,所以社會上知道此事的人並不多。”說罷,微微笑了一笑。

秦俊大感意外,不曾料到原來少明和這個女人竟還有這樣的關係。也就笑道:“哦,原來是這樣。”

詠霓朝他的臉端詳片刻,關心問道:“阿俊,你哪裡不舒服嗎?我看你的臉色很不好呢,竟像是害著什麼病似的。”

秦俊不覺抬手在眉心上揉了幾下,皺眉道:“頭疼得快要裂開似的。”

詠霓聞言,輕輕“哦”了一聲,站起身道:“走吧,我們去樓上。我有法子可以治你的頭疼病。”說畢,就率先在前帶路。秦俊慢慢站起身,跟著她一同上到二樓,走進一間屋子。

這屋子裡佈置地相當雅緻,空氣中漾著香氣。秦俊聞著這味道,看到臨牆擺了一張長榻,榻上放著一張紫檀木煙盤,盤上橫擱著一隻鑲金煙槍,一座水晶煙燈端然坐著。

詠霓在煙榻上斜側著身子躺下,自拿起煙槍開始燒煙泡,同時笑吟吟地望著秦俊,道:“你不是頭疼嗎,這就是治頭疼的最好的藥。”說著,拿眼神向旁邊一溜,道,“阿俊,你過來吸兩口,我保證你的頭就不會疼了。”

秦俊實在頭疼得厲害,聽了她的話,也未多想,就走過去,爬上煙榻。詠霓將煙泡燒好,把煙槍遞給秦俊,道:“喏,吸兩口吧。你看這煙泡,燒得多麼好,不大不小,正好招待你這位貴客。”

秦俊接過來,吸了幾口,不一會果真感覺不到頭疼,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昏然怯意的感覺。

詠霓坐起身,望著噴雲吐霧的秦俊,問道:“怎樣,嬸孃說得可對?頭還疼嗎?”

秦俊朝半空吐出一口白煙,笑道:“一點也不疼了。”

第二十二回 迷愛求歡薄情離索

秦俊自染上煙癮,便終日歪躺在煙榻上,渾渾噩噩,再不關心這煙室門外之事。這日晚上,詠霓穿了一身綴滿亮片的絲裙,精心打扮一番,坐了來接她的轎車走了,走前特意向秦俊道別。

她斜倚著門框而站,一面用手籠著捲髮,一面向秦俊溜去幾眼,帶媚笑道:“阿俊,我今夜要去參加一個宴會。我看你整日悶在家裡,實在無聊,同去玩玩,可好?”

秦俊懶懶地瞅她一眼,不自禁張大嘴長長地打個呵欠,回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