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生當他是個孩子,又見他露出一臉窘相,便自覺好笑的伸出一根手指逗了逗那生澀的器具。
那東西生得軟綿綿的,垂在腿間是個偃旗息鼓的模樣,沈延生摸了這一下,忍不住心生狹促,趁著人還沒躲開,他五指往前一遞,竟是滿把的抓進了手裡。連著鳥帶著蛋,乍一摸涼,一會兒便熱了,熱了之後揉兩把,又有些硬。
虞定堯瞪著兩隻眼睛越睜越大,頓時把兩頰的紅拓到了脖子和耳根。“啊”得尖叫了一聲,他像只小青蛙似的彈開去,專用兩手護住那套傳宗接代的寶貝。
“你……你!”又羞又惱得看著沈延生,他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沈延生泡也泡夠了,鬧也鬧足了,笑微微的抹了把臉,心滿意足的爬上岸去。滴滴答答的走出兩行溼腳印,他從屋內的欄杆上拿了備用的乾毛巾。
“別泡了,趕緊的上來,我們吃西瓜去。”——
沈少爺一邊吃西瓜,一邊對著風扇左右吹。身上一件絲綢的薄衫吹得貼了胸脯肚子,他在低頭下去啃瓜瓤的時候,一眼叨住了門邊的虞定堯。
虞定堯縮手縮腳,沒了前面活潑開朗的神氣,膩在門口不肯進來,只在外頭略顯昏暗的天色中,鬱鬱寡歡的瞄著他。
“怎麼了,還生氣呢?”
虞定堯不吭氣,慢慢的走進來,從果盤裡拿了西瓜片,埋頭就吃。咔擦咔擦好幾口,半月形的西瓜讓他咬成了此起彼伏的豁口子山。
“你笑我。”沉寂半天,他沒頭沒腦的頂來一句。
沈延生放下西瓜,擦了擦手:“我笑你什麼了?”
虞少爺不按他的思路走,思索片刻,說道:“我還小,你不該笑我。”
沈延生莫名其妙的扭過頭,只見虞定堯垂著顆腦袋,咬牙切齒的跟自己較著勁。
“你是不大,細胳膊細腿的,可偏偏還長得這麼快……”
一番意見還未發表完畢,就聽果盤裡“啪嗒”一聲,是虞定堯甩了西瓜就走人。小孩兒細手細腳,竄起來像只輕輕巧巧的小梅花鹿。氣哄哄的竄過幾道月亮門,沈延生也追到了自家大院裡。
侄少爺這是生氣了,可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呢?自己不過就是摸了他兩把,這樣就生氣了?
自覺無過,沈少爺當然就沒法體會到虞定堯的憤怒。小孩兒噗嗤噗嗤的走到門口,忽然站住了,扭身向著沈延生說道:“你叫人送我回去吧,我出來時間長了,回去要挨教訓。”
沈延生舔了舔嘴角殘餘的西瓜汁,說道:“生氣了?”
虞定堯立在當地不作否認,濃長的睫毛上下一撣,撣出滿臉委屈:“我這麼尊重你,你卻笑我!”
沈延生楞了楞,笑著走上去:“別生氣了,我笑錯了還不行麼?”俯身看看虞定堯漲紅的臉蛋,他說道,“不然,你也摸我兩下,咱們就算扯平了?”
沒等虞定堯回答,外面已經響起了一陣嘹亮的男聲,只聽那闊亮的嗓門一開,來人道:“別摸他,他是我的人,要摸,就摸我!”
院裡兩個滿臉驚詫,雙雙回過頭去,竟是趙寶栓大搖大擺的近到了眼前。剛一立定,後面急急忙忙的跑來了門房。
“先生,這……這人他一定要進來……我攔也攔不住啊!”
64第六十一章
趙寶栓掐著飯點翩然而至;一時賴在沈家不肯走。極不客氣的走到飯桌邊,他還要越俎代庖的招呼虞定堯。
虞少爺本來在生氣,這會兒氣消了也覺得自己有些過於任性,不過是摸了兩下看了兩眼;用不著那樣較真。再說了;這毛巾又不是沈大哥扯下去的;是他自己要跟人鬧,一個不仔細,才露了底。
對著一桌盤盤碗碗,虞定堯不大好意思的衝著沈延生笑了笑:“沈大哥;剛才是我不好,你不要太在意,快過來吃飯吧。”
趙寶栓在旁邊一聽;只當這話是衝自己說的,當即落下屁股去撿了筷子,伸手夾著菜附和道:“吃飯吃飯,我說多大點事兒,不就那點屁事兒麼。光屁股怎麼了,白長顆屁股就是用來看的,不光著怎麼看?!”
這話說的粗俗,聽得虞少爺臉上瞬時一僵,然而他還笑著,嘴角顫顫的發了抖,垂下眼睛去拿筷子。
沈延生看著這兩個一個比一個更像這宅子的主人,有點哭笑不得。什麼時候蹭飯的唱了主角,他這出米出菜的反倒淪為陪客了?
及至盤碗都見了底,趙寶栓坐在當中,還是口舌不停的妙語不斷,妙的簡單粗陋讓人一聽就懂,然而懂了之後卻要暗自面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