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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他是第三旅旅長祝載圳的情人。”他望了一眼林遷,繼續用日語道,“祝是個死硬的抵抗派。因此我以為留著他,比殺了更好。”

作者有話要說:文中的“板垣”確有其人,即是九一八事變的始作俑者之一板垣徵四郎,時任關東軍高階參謀。他謀劃並推動了關東軍侵佔東北的整個過程,後與岡村寧次並列為一級戰犯。

自本章起,進入結區域性分。原定了就是悲劇,因此本文到了最後是必定要讓大家失望的,有些內容大概不合時宜,但到了交待結局的時候,而之前十多萬字的各種情節,無非都是為了這兩章的終結。或者說,就是為了這兩章,才編了這整個故事。必定要不易一字的寫出來。

我非常喜歡這個故事裡的每個人物。對這個故事的投入程度也超過了之前寫過的所有故事。因此更加要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理解和支援。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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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黑色軍用轎車緩緩駛上鬧市,從領事館直往大青樓。車前插了日本國旗,白布上染了一潑鮮血,借了秋風招搖過市,落在眾人眼底真如招魂的靈幡似的,淒厲又兇殘。

其實真正的幌子卻是他自己。佐藤將他一隻手拷在車座上,大開車窗,林遷慘白的臉色便赫然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其實這些禁錮手段都是多餘的了,至此隨便他們怎樣,他已無心反抗——喉中撕裂了一般,腥熱的血緩緩地湧,每強嚥下去,從喉頭到胸口都是燒灼地痛,想必自己從此再發不出一個字了。他的人生無非是在戲臺上,一個失去了聲音的戲子,只是個活死人。

更何況,轉眼就是國破家亡。

他木然從其擺佈。直到大青樓緩緩駛近,恍惚正見祝載圳匆匆步下臺階。他的眼睛落在他臉上,分明是震了一下。佐藤瞥了二人一眼,暗中開啟了林遷的手銬,便下車走向祝載圳:“祝君,完璧歸趙了。”

祝載圳轉眼看著他:“你想幹什麼?”“不想幹什麼。不然也不會把他再送回祝君手中了。”佐藤短促一笑,湊近半步壓低聲音道,“他觸怒了板垣參謀,本該被處決,甚至會被……”他沒再說下去,只是挑高眉頭曖昧地笑了笑:“但是為了祝君的緣故,我還是說服板桓參謀放了他。”

祝載圳臉色驟然嚴酷。他死死盯著佐藤,半晌才寒然一笑:“別以為你們讓人都覺得我祝載圳是漢奸,我就真縮起頭順了你們——我不會上這個當!”

“真是佩服。原來祝君並沒有變。”佐藤舉手拍了拍掌,冷冷道:“不過祝君如今怕是有心無力?第三旅雖是精銳,沒有張學良的親令卻不能調動。令尊生前的親信人馬也都不在奉天。而至於奉天別的駐軍——祝君現在也很難取得他們的信任吧?”

原來是他們早謀劃好的。趁著張學良不在奉天,就算兵諫逼宮也求告無門。餘下的多是資格位置高於他的元老,更不會聽命於他。更諷刺地是,他又在日本待了七年,與板垣佐藤等人同校所出,又加之他們今天這般大張旗鼓地將林遷從駐奉領事管送出來——他是絕難取得軍內部眾的信任了。他們甚至會疑心他公然違抗張學良命令,是與日本人裡應外合,趁機搶兵奪權。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般攻心毒計,果然是致命殺招。

“祝君,我早說過,總有一天我會贏過你,就在滿洲的土地上。”他面露得意地說完這句,竟轉而悵然嘆了一聲,又道,“只可惜,清子看不到了。”

清子?祝載圳心頭驀地一震:“清子……她怎麼了?”佐藤面無表情道:“她去老師身邊了。”祝載圳胸口一窒,猛地伸手揪住他領口,厲聲喝問道:“——你殺了她?!”

他將他死死抵在牆上,一手掐緊了他咽喉。祝載圳臉色煞白,聲音像是從牙關落下的碎石:“那天真該在老師靈前殺了你。”冰冷的槍口直捅在他下顎上,他的手指緩緩收緊。

“她是因為你而死的!”佐藤掙扎著亢聲道。他眼底不見怯色,只露出道惡狠狠的冷光:“她為你背叛了一切,最後只有一死了!”

是自己殺了她。或者也不錯。如果當初帶她來中國。如果昨天阻止她回去——她就不會死。他並非不能預見到她的危險,他只是不肯在她身上用心。

這委過於人的一槍,到底難以打下去。

“你體會到了?送自己喜歡的人死,是比自己死去還要痛苦。”佐藤伸手推開他,轉身後退兩步。他眼睛始終鎖定他,反手開啟車門,冷冷道:“把你的人帶走——趁他活著。”

祝載圳寒然盯著他,上前俯身從車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