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繼母一怒之下,殺了你父親,被判入獄。
你和北冥雪被送進福利院。
你的同事,在b大校園裡進行了詳細的走訪調查,我們知道北冥雪的男友名叫荊祁。
而荊祁的前任女友,恰恰是周茜婭的室友兼好友。
我猜,北冥雪一定很擔心,周茜婭會把她曾經被強/暴的事,告訴荊祁,影響兩人的感情。”
林春宇定定地看著夙夜。
半晌,他冷然一笑,像是一下子冷靜了下來,臉上那種暴怒的、激動的情緒全都不見了,微微皺著眉頭,坦然地說:“夙夜果然是夙夜,你全猜中了。”
夙夜沒出聲。
林春宇接著說,“周茜婭威脅小雪,如果不跟荊祁分手,就把當年的事說出來。
為了保護小雪,我只能殺了她。”
“不,周茜婭並不是你殺的,”夙夜搖搖頭,“而是北冥雪殺的。
她之所以採取背後襲擊,用隨手撿到的木棒,敲擊周茜婭的後腦,是因為憑她的體力,正面攻擊,根本沒有幾分勝算。
你為了掩蓋她殺死周茜婭的事實,才選擇了模仿泰德·邦迪的作案手法,製造更多起死亡案件。”
“不!全都是我做的,跟小雪無關!”林春宇咬著牙,嚷道。
夙夜沒有理睬他的抗議,自顧自說道:“這幾起女大學生被姦殺案,警方之所以一開始,並沒有聯絡到是同一個兇手所為,那是因為作案手法實在太混亂了,壓根不像一個人做的。
北冥雪殺死周茜婭時你並不在現場,只是大概猜測著當時的情形。
所以你殺死第二個被害人後,因為作案手法不同,完全沒有人把她和北冥雪被殺案聯絡在一起。
這樣,你要掩蓋北冥雪罪行的初衷,並沒有達到。
你馬上採取了補救措施,在第三名被害者身上刻下泰德·邦迪名字的英文縮寫,和代表著案件次序的數字。
你不停地變幻作案手法,採取不同的方式,殺害被害人,是為了讓北冥雪犯下的那起案子,看起來不會太突兀。”
林春宇用惡狠狠的、猙獰的眼神瞪著夙夜,臉孔因為憤怒而扭曲變形,嘶啞著嗓音,他叫道:“你全都是胡說!你沒有任何證據!”
“第一起女大學生被奸/殺案,也就是周茜婭案中,兇手對被害者表現出了憐憫。
她把褪下的褲子蓋在了周茜婭赤/裸的下/體上,為她遮/羞,讓她隱秘的女/性/部位,不至於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我以為,北冥雪和周茜婭小時候曾經是朋友,對她畢竟還是有幾分感情的,所以才會有了這個類似憐憫的小動作。
而另外幾起案件中,再也看不到這種憐憫。”
“你也說了,周茜婭是被奸/殺的,北冥雪是個女孩子,她要怎麼奸/殺被害者?!”林春宇反駁。
夙夜詫異地看著他,似乎納悶他居然會提出這麼弱智的問題:“你自己也是警察,難道還需要我告訴你,要製造出奸/殺的假象,隨便借用點小道具,甚至光憑手指就能做到嗎?”
林春宇咬著牙,不吭聲,他當然知道,不過心裡太慌亂的情況下,有點飢不擇食的感覺,迫切地需要抓住些什麼,替北冥雪作出辯護。
即使他知道,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夙夜又說,“英國推理小說家切斯特頓說過,‘要藏起一片樹葉,把它藏在哪裡?藏在樹林中。假如要藏起一片枯樹葉呢?藏在枯樹林中。假如沒有枯樹林呢?那麼製造一片枯樹林。’”
他低語,“你對北冥雪深刻的感情,和不惜一切的付出,很令人感動。
但是,你為了幫助她掩蓋罪行,殺死了五個可憐無辜的女生,這一點絕對不能原諒。
你自己是一個警察,你就從來沒有想過,那些女生,她們也有父母,也有愛她們、珍惜她們、因為她們的枉死,而痛不欲生的人嗎?”
林春宇垂下頭,長久地沉默著。
夙夜想起了他最初懷疑過的姜白,事實證明,姜白在案發當天早晨,腳踝受傷,的確只是意外而已。
***
隨後警方對北冥雪的偵訊,出乎意料的順利。
她坦率承認了自己的罪行:“我想忘記過去痛苦的經歷,想要重新生活,想要獲得幸福。
離開福利院後,我再也沒有跟哥哥聯絡過,因為看見他,我就會想到過去,想到他的爸爸,想到他爸爸對我做過的事情。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