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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許,這相思的哀愁,難道只有某人自己才有?
九月三日是開學的日子。
即使是在這個四季並不分明的城市,天空也開始變得高藍,甚至偶爾能看見零星的大雁飛過。
只是它們不是排著整齊的人字形,而是三三兩兩,寂靜的劃過長空。
大學二年級,生活和學習似乎依舊那麼三點一線的過,昨天和今天,今天和明天,都看不出來有什麼差別。
但每天,卻真實上演著種種不同。
餘同不再去412繼續無盡的等待,他加入了學生會,併成為話劇社的骨幹,開始參加學校和市裡的各種公益性演出。
大頭跟幾個意氣相投的同學跟學校申請設立了創業者協會,開始在課餘時間招兵買馬,內合外聯,為成為未來的商界巨賈進行前期規劃。
最具爆炸性的是強根,他老家在山東農村,民俗民風強烈保守,暑假回來後居然散給了大家大把的喜糖,說是應鄉下的風俗,已經跟從小玩到大的某個青梅竹馬訂了婚,等大學一讀完就準備辦事了。
大家就起鬨,就笑罵,就說強根不講義氣,說他拋棄了兄弟只顧自己幸福。強根就傻傻的笑,說這是也父母之命我也沒辦法,於是繼續被大家攻擊說都快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了,還那麼封建迷信云云。虧得強根脾氣極好,只是笑,然後頂不住幾個哥們的集團攻勢出錢請大家搓了一頓。
那晚觥籌交錯,面紅耳赤之時,林威看著強根笑逐顏開的臉,想人生真是千姿百態,我要是跟同學公佈了與五班長的關係,會是什麼樣的待遇呢?
是祝福?是譴責?是冷漠?抑或是被貼上變態流氓的標籤?
無所謂了,至少,現在有人與我共進退。
林威倒滿一杯酒,走到強根面前,說,兄弟,幹了,祝福你。
祝福你,也是祝福自己,但願天知道。
第十四章(最終章)
走過拐角處,一定要回頭,看那漸遠的身影,卻花一生的時間記住。
——林威
隨後的日子過得行雲流水,趙海明那邊果然有如信件裡所說,估計是忙軍事訓練了,來信少了很多,林威這邊廂即使想念,也不得不回到現實的侷限和學習的忙碌中。
這不知不覺的,就快到國慶節了。
那一年國務院還沒有修訂釋出《全國年節及紀念日放假辦法》,國慶假期只有三天。雖然很短,但林威實在熬不住這成天相思的寂寞,提前一天逃了課,買了張去那軍營駐地小鎮的長途汽車票,背個旅行包就踏上了行程。
十月的陽光是金黃色的,透過車窗照在青年的身上,林威手投著腮,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想象五班長見到自己的場景,他會興奮、雀躍、抑或抱著自己原地轉上一圈?不管怎麼樣,見了面就好,林威這麼想著,臉上泛起明亮的微笑。
顛簸了五個多小時,長途汽車才風塵僕僕的停在這個遙遠的軍營邊上,將林威一個人留在路邊後,掉過頭,揚起一股灰塵;“撲哧撲哧”的喘著粗氣消失在來時的路上。
林威看著軍營的大門,一切皆是從前的樣子,只是樹葉的顏色變得淺黃,然後紛紛在秋風中掉落。
走到哨亭,林威說自己是趙海明的哥哥,趁國慶節來探親。哨兵疑惑的端詳著他,估計心裡盤算這傢伙一臉白痴相,實在不像當哥哥的樣。林威沒理他,擺出一個燦爛的微笑配合自己的謊言。哨兵打了一個內部電話,確認了趙海明認識這麼一個“哥哥”,登記了林威的身份資訊後放了行。
再次站在軍訓時的大操場邊,林威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直到某個穿訓練服的笨蛋跑得氣喘吁吁的來到自己面前,那種突如其來的興奮感油然而生。
看得出來趙海明亦是如此,他比暑假白淨了一些,可能是訓練任務繁重,臉更瘦了,上面寫滿了驚訝,你,你怎麼來了。
給你個驚喜啊,怎麼樣?想我了沒?林威沒心沒肺的笑。
真是,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一點準備都沒有,走吧,跟我去招待所。五班長一邊責備,一邊接過林威手裡的包。
提前通知怎麼能叫驚喜啊,這個不解風情的笨蛋。林威心裡罵著,由他拿過其實並沒裝什麼東西的包,跟著趙海明的步伐往前走去。
連部旁邊有一排低矮的平房,是給官兵們來部隊探親的親戚朋友準備的臨時下榻地,也就是所謂的招待所。林威早已不是軍訓時的學員,營房裡的“床”自然是再也不用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