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 past; present; future haunting the heart。任偉想了想,是Belle and Sebastian的歌。
任偉不說話,顏瞻過了一會兒起身說去洗白白,然後就消失在了任偉的視線裡。他不高興了,任偉知道。
顏瞻洗過澡換了睡衣出來,徑直進了臥室。任偉已經抽了幾支煙,碾滅手裡的菸蒂,他踱步走到臥室門口——那隻熊貓趴在床上,頭也不回。
任偉看了一會兒,轉身去了浴室。
浴室裡佈滿水汽,看什麼都有些模糊,任偉脫了衣服開了水,有些恍惚。
擦著頭髮回到臥室,上了床,任偉才發現顏瞻是趴在那兒寫日記,旁邊照舊是散亂的彩筆。皮革熊貓也在,被他摟在懷裡。
良久,他聽到他輕聲問:“你不是沒喜歡過他……對吧?”
任偉靠在床頭上,不知該如何作答。
“俺如果不出現……你是不是就跟他好了呢?”
“肯定不會。”
這句任偉倒是答得坦然,這是他早已明白的事。
沉默的氣氛持續著,任偉也趴了下來,伸手拽顏瞻的日記本。
顏瞻起先按著,後來鬆了手。
他還真是喜歡寫日記。厚厚的日記本在顏瞻的塗抹下,充實而又精彩。任偉隨意地翻看著,那一篇篇日記有時候寫的多有時候寫的少,由於是按天排列的,很能跟人的記憶對號入座。令他難以置信的,那日記本上還貼滿票根。音樂節的啊、Pub演出的啊,甚至還有景區的門票、酒店的早餐券……日記裡,最常出現的是Q版小男孩和熊貓的形象。小男孩多半的表情是:斜眼、挑眉、不屑一顧。熊貓的表情多半是:流汗、黑線、眼淚汪汪。日記本的每頁都花裡胡哨,唯獨空白的幾頁是最近這幾天。這幾天被顏瞻跳過去了,空空如也。最新的是今天,字沒寫兩行,倒是有張小男孩抱著熊貓蹭的Q版圖。
顏瞻像條死魚似的趴在任偉身邊,任偉託著下巴側過臉去問:“前幾天的沒時間寫?正打算補上?”
顏瞻臉蹭著床單左右擺動。
“就打算空著了?”
顏瞻繼續蹭著床單上下移動腦袋。
“寫日記不是講究實事求是嘛,你空過去算怎麼回事兒?”
顏瞻不吭聲。
“怕我看見啊?心裡全是埋怨吧?當時寫還好,現在肯定都是怨恨吧?不能還原了所以不寫了麼?”
顏瞻爬了起來,盤腿坐下,摟著皮革熊貓說:“寫日記不是發洩。”
任偉看著顏瞻,不置可否。
“以前是妮子喜歡寫繪圖日記,我不喜歡。”顏瞻淡淡地說,“後來她給我看了她的日記,有趣又可愛。她只記錄生活裡的小快樂、小情緒,一點點負面的東西都沒有。我也曾問過她‘那你的日記都好不真實的’。妮子卻搖搖頭說‘真實,這些你不能說它們不真實。不快樂的、傷心的,我不寫是因為我不想記。生命苦短,如果將情緒浪費在悲傷之上,那才真是悲劇。更何況,寫日記又不是發洩。它記錄的,是我生命裡全部的美好。我想永永遠遠的記住它們。’”
任偉拍了拍顏瞻的腿。
“吶……還給我了……我還沒寫完呢……”
任偉卻拿過了一旁的簽字筆,給小男孩和熊貓旁一邊加了一個對話方塊。小男孩說:你真的……可以不在乎嗎?挺難的吧?熊貓說:我說了原諒你,就是原諒你了。我們說了,這一輩子,都再不提起這件事。
“你討厭!人家不是要寫這個啦!”顏瞻伸手去搶。
“不許劃。我存檔留證。”任偉笑。
“你你你……這還是我的日記嘛!”
“別等我揭露你。我可看見了,我什麼時候抱著你說‘瞻仔,我好喜歡你’了?”
“你……你……那是……那是人家的內心……內心活動啦!”顏瞻的臉紅得像顆熟透的蘋果。
“瞻仔,我好喜歡你~”任偉說著起身,摟過顏瞻,輕吻了一下他的唇。
顏瞻瞠目結舌,一臉的震驚。
“好了。讓你美夢成真了。所以今天的日記,就按我寫的存檔了。”
顏瞻摟過任偉,吧嗒又親了上去,“你之前問我,喜歡你什麼。我最喜歡你的溫柔。”
“別噁心我,我什麼時候溫柔了。”任偉斜眼。
“你呀,雖然老是這副滿不在乎又冷冰冰的態度,但是你知道嗎,無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