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建安提起向維定,張母便把張建安拉到一邊去,面有憂色地道:“建安啊,那孩子畢竟不是你親生的,再說他也這麼大了,你早該把他打發開去,這還養著他幹嘛?難道他以後還能給你養老送終不成?”
“媽,維定很能幹的。他現在有自己的事業,根本不是我養他,是他在養我呢!您就別擔心了。”張建安很苦惱,明明自家那麼能幹的孩子,這些人為什麼硬要認為向維定不行呢?這不是指責他這教養人不得力麼?
“好好好,媽現在也不說你。”張母明顯不相信張建安的話,不過兒子難得回來,也不想說得張建安不高興。
好說歹說,好不容易讓張母放人,張建安拉著向維定再次打車從張家離開。
張家這老宅子不在市中心,而是在城東邊上,周圍就是些居民自家修的兩三層樓高的房子,斜對面還有一所小學,再零星有些商店之類的。
華城,先天條件就這樣,所以,就算過去了十二年,也依然只是一個小鎮小城,市裡最好的住宿也不過是一家三星級酒店,收費還貴,但裡面條件。在向維定看來,大概是上不了星級的。
張建安說是家主,不過從去了炻慶,自那次受傷後,當時小小的向維定就基本上把家裡家外一切瑣事都攬了過去,這麼多年下來,張建安也習慣了許多事由向維定作主。
所以,當他在大廳坐了小半小時,向維定上樓看過房間,訂了房,他再上樓去房間後發現,向維定居然只訂了一間房,雖然是雙人間,但……這套房的佈置,怎麼看,怎麼詭異。
房間鋪著地毯,一左一右放著兩張三米寬的床,只是,洗浴室居然是用磨砂玻璃隔出來的送走服務生,向維定關上門,張建安也打量完了,回身道:“維定,我們還是換個房間吧?”
“為什麼?”向維定走進來,四下看看,按了按床,很無辜地道:“這間挺好的啊。”
“……那要不然你一個人住這間,我再去找服務員開間房。”張建安退了一步建議。
“用得著嗎?”向維定一副苦惱,且不理解的表情。
見向維定揣著明白裝糊塗,張建安著惱了。指著洗浴室那一角,沒好氣地道:“瞧這個,隔了不如不隔,欲遮還露,隱隱綽綽。這酒店也是,這種增加情趣的佈置應該是單人間,情侶間還差不多,雙人間怎麼這樣弄,用著多不自在。”
“啊,這個啊!”向維定走過去,開啟玻璃門,站在裡面,道:“也不差了,我在裡面就看不清楚外面。”
“……再開間房。”張建安面無表情道。
看張建安一臉不容商量的表情,向維定趕緊出來,拉住張建安的手,開始裝委屈了,道:“這大過年的,我們以往在家裡多好啊!今年陪你一起回華城,瞧瞧他們又不歡迎我,我就只認識你一個人。”
“我本來不是叫你就在炻慶的嗎?”張建安語氣頗為無奈。
“你想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裡?”向維定更委屈了,道:“你捨得,我還捨不得。別以為我不知道。剛才在張家,她們就又說你結婚什麼什麼的,是不是私下叫你撇開我,去見什麼女人?”
“……”
如果是以前,向維定這麼說,張建安可以用長輩的身份說自己結婚的事,見什麼人的事,孩子別管,現在,關係畢竟有些不一樣了,那種說法是站不住腳。而且會更讓向維定生氣吧!
所以,張建安立刻忘了房間的問題,主動拉著向維定道:“亂想什麼,如果我有這個念頭,早多少年就再婚了,現在,自然更不會考慮這個問題了。”
“在炻慶,你說不考慮這個問題,我相信,在這裡,就算你不考慮,張家那些人還是要跟你提,怕就怕你立場不堅定,所以,我就要陪著你回來。”向維定趁氣氛,偷偷環上張建安的腰,心底輕嘆,他這是在找理由讓張建安心軟,但,也確實有些放不下。
張建安沉默,對於向維定,他一向是心疼的,心疼小時候向維定的遭遇,領養這孩子後,心疼小小年紀孩子的乖巧懂事,去炻慶後,心疼這孩子半點兒不調皮,總那麼努力學習,努力做一切,心疼這孩子總那麼沒有安全感。
這幾年,向維定讓張建安苦惱的同時,也更是心疼,向維定在他面前總那麼小心翼翼地想親近,又害怕自己討厭的心情,張建安感覺得到,所以他更心疼,同時。張建安言行間也小心翼翼起來,怕更傷害到這個孩子。
心疼向維定,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只要有任何一點讓張建安去心疼的地方,面對向維定,張建安就會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