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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米立又道:“最好永遠都別見面。”

宋起的臉色頓時精彩起來,他深吸了幾口氣,用溫和的語氣說道:“你這麼說,我很難過。”

米立嗤笑不答。他本想再補一句“看到你難過我就開心了”,但顧及毛子周要來接他,如果繼續和宋起說下去,十有八九會當街吵起來,他一點兒也不想向毛子周解釋為什麼他會歇斯底里地和人在公共場所吵架,也不打算成為別人眼中的熱鬧。

宋起受傷道:“你還在生氣?”

米立心道,換你發現我在家裡的床上和人做愛,沒拿起菜刀剁排骨都算好的。宋起正是他最近一任的前男友,也就是被人捉姦在床的那位。不論此時對方表現得多委屈,米立看到他,只會想起他抱著別人一邊抽插一邊說情話的噁心模樣,自然不可能和顏悅色地對待。

宋起算準了他再不爽也不會在街上揍人,擺出一副委屈的可憐模樣,心中慢條斯理地思考下一句該說什麼才好。他知道米立還在生氣,也心知是自己犯糊塗在先,但情人不成為什麼不能做朋友。他還念著和米立一起過日子時候的貼心溫暖,就算不能重修舊好,做回朋友說說話也很不錯。

米立冷眼看他,尋思著要說點什麼讓他怒而走人。他印象中的宋起總是帶著點聰明人的傲氣,眼前這個擺出無賴架勢的傢伙反而讓他陌生。他覺得自己心底像是藏了座休眠的火山,看見宋起就要噴發,無數尖酸刻薄的話在心中翻滾,每一滴熔漿都含著憤恨和惱怒。他開始後悔和毛子周約在小區門口見面,無端招惹來一個礙眼貨。

兩人僵持時,毛子周到了。他騎著一輛摩托車,轉了個圈,長腿一撐,停在米立身邊。那架勢不像來赴約,倒像是來幫忙打架的。

毛子周摘下車帽,轉頭對米立道:“讓你久等了。”

米立搖頭道:“不會,我也剛到。”他接過毛子周遞過的頭盔,抬腿跨上摩托車。

宋起站在一旁,看米立和陌生男人交談,忽覺很沒意思。兩人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親密悄無聲息地把他排除在外,彷彿他是個透明人似的,原先滿腔重逢的喜悅和激動也在此刻冷了大半。

可笑他和米立分手已久,竟還自信(亦或是固執)地認定自己在對方心中始終佔有一席之地,直到此時,才睜眼看湥��戮烤掛殉賞�隆�

宋起心中發苦,仍扯出笑臉道:“阿立,這是你朋友?”他在朋友二字上加重語調,聲音微微發顫。

米立冷淡而客氣地說道:“是的,我的朋友。我和他有事先走了,再見。”心中卻道,再也不見。

毛子周聞言,面無表情地對宋起點頭致意,便載著米立走了。他向來是這副面癱模樣,絕不是刻意對著宋起炫耀示威,頂多算是不夠友好而已。然而宋起現在正處於心靈脆弱的敏感期,米立的刻意疏遠和毛子周的冷漠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兩人交往的證據。他想,難怪阿立不肯理我,原來是他男朋友來接他,我該找個合適時機找他才對。至於找到以後,要和米立說些什麼,他卻不肯再細想下去。他在原地楞了好一會兒神,直到外套有了溼意,才轉身離開。

停車時,毛子周問米立道:“剛剛那個是你朋友?”

米立道:“嗯,算是吧,怎麼了?”

雨漸漸大了,兩人快步走進樓道。嚴嘉住在舊城區的一個老社群裡,房子都是八十年代建的,外觀陳舊,樓道也黑漆漆的,路燈除了門口的那一個都壞了。毛子周掏出手機照明,米立跟在他身後,樓道里迴響兩人沉重的腳步聲。

毛子周道:“你剛才對著那人的表情,像是要揍人似的。”

米立道:“……有這麼兇?”

毛子周道:“是不是他欺負你了,說來讓哥聽聽。”

米立忙道:“沒什麼欺負,就是……唉……他就是上回我和毛大哥你說的那個好朋友,我倆因為事情鬧崩了。我看到他心裡不太舒服。”

毛子周道:“原來是他。嗯,我看他不像是好人,眼神閃爍,說話打顫,一定小心眼特多。你和他在一起,肯定是你吃的虧多。”

米立在後頭想笑又笑不出來,毛子周果然不會說話,他大概是想安慰自己犯不著為宋起糟心,因為對方不是好人,早掰早了事。這個道理米立清楚。可想起交往的時候,雖說感情這事不要太計較,但確實是自己付出對方享受的時候多,他心裡還是有些酸澀。

米立揉了揉眼睛,吁了口氣道:“以前的事情就不說它了,再不開心也都過去了。”

毛子周贊同道:“是這個理,就當是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