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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門顧不得髒亂,沈言嘩的一下就躺倒在了沙發上,薛銘以為沈言犯病了嚇了好大一跳,馬上掏出藥衝了過來。等他把藥送到沈言的嘴邊,無良的人卻突然笑了起來。薛銘放手,把人往沙發上狠狠一摔。
薛銘:“沈言,你太過分了。你難道沒聽說過狼來了的故事嗎?”
沈言告饒,主動擔起了打掃傢俱的任務,薛銘才揭過這頁不提。
現在的沈言已經完全是老大了,除了出行不易以外,沈言的生活接近於圓滿。薛銘什麼都不敢讓他做,恨不得連飯都替他吃。沈言偶爾犯了一次病就把他嚇得半死,時候一定要壓著他去一次醫院。
大概,這樣才真的是被親人疼愛的感覺。可惜,沈言成為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了才享受到這種待遇。
沈言用腳踢了踢坐在腳邊看電視的薛銘,薛銘回頭:“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沈言搖頭:“不是。阿銘,你應該去工作了。”
薛銘敷衍的點了點頭,轉頭當做沒聽見。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談論這個話題了,自從他們回來C市之後沈言就一直讓薛銘出去工作,薛銘從一開始的漠視到現在的敷衍。
沈言不得不坐了起來,把電視關了:“阿銘,我說的是真的,你應該出去工作,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天每時守著我。”
薛銘埋著頭還是不理,沈言乾脆走到了他的面前向他展示自己身體的良好狀況。
沈言右手握拳在自己的胸口用力捶了捶:“你看看,我身體已經很好了。你不需要日日守著我,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薛銘猛地找起來,雙手緊緊拽住沈言的領子,面色兇狠的質問他:“你的身體好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只剩下幾年的命啦。怎麼可能會好?”
“你為什麼要趕我走?哥。”
沈言握住他的雙手:“薛銘,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一天到晚圍著我轉。你應該去工作,認識一個好女孩,組成一個幸福的家庭,而不是在這裡陪著我。”
薛銘看著眼裡一片坦誠的沈言,無奈到了極點:“你知道什麼是為了我好?在你危險的時候,有困難的時候把我推開,沈言,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
“現在你要死了,要永遠離開我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怎麼敢離開你,我晚上睡覺都不敢閉眼睛。好幾次,我都半夜爬起來去探你的鼻息,我有多害怕一覺醒來你就這麼走了。”
“沈言,沈言,你好,你很好。”薛銘鬆開了沈言的衣領,一拳把沈言身後的茶几打了個粉碎,“沈言,我告訴你,我恨你。當初你拋下了我我不恨你,你得了心臟病回來我不恨你,可是現在我恨你。”
“你為什麼總是什麼都不說,什麼苦都自己咽自己扛。你以為你為我安排的人生就是我想要的,這樣去做了我就會幸福嗎?如果你當初肯把心底的一切說出來,不論是對我也好,甚至是對鳳欒也好,事情就不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了。你什麼都不說,你做苦力,你賣腎,你把自己逼得心臟衰竭,沈言,我恨你,我好恨你。你把我那個健康的哥哥還給我,還給我。”
沈言看著薛銘非常的抱歉,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薛銘幸福。
為什麼他總是弄巧成拙?他想要鳳欒幸福,結果鳳夫人瘋了;他想要薛銘幸福,結果他說他恨他。為什麼呢?他不過是一個瀕死的凡人,上天究竟要玩弄他到什麼地步。
薛銘看到了沈言眼底的淚花,心痛更加劇烈。他努力的平復自己的情緒,他不能讓沈言情緒起伏過大,只能抱著沈言懇求:“哥,你為什麼不讓我守著你,我求求你,讓我一直在你身邊不行嗎?”
沈言把頭擱在了薛銘的肩上,最終點了點頭。
他從來不知道,薛銘面對他的死亡是如此的害怕慌張。
鳳欒治療了六個月,自我感覺已經良好了,他決定出發去追回沈言。楊醫生表示為了沈言的身心安全著想,自己一定要跟著去,鳳欒把他塞進了行李箱。
C市的小屋裡薛銘正在做飯,他最近又新搗鼓出來了一套食療方子,正在興頭上,一天三頓的給沈言做。不過味道實在不怎麼樣。
門鈴響了,沈大爺起身去開門,看見門外的鳳欒,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六個月,長達六個月沒見,鳳欒看著近在眼前的沈言心底抑制不住有點激動。兩個人一時僵在原地,誰都沒動。
楊醫生擋在了鳳欒的面前,對沈言笑笑:“你好,我是鳳欒的心理醫生,叫我楊寧就好。”沈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