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麼說時,還差點跟那些人打起來了。因為谷宇看上去沒有半點黑社會的氣質啊,乾淨得比我們雷公山下的山泉還乾淨。”吳師大嘴巴地把他們前天晚上在宿舍走廊發生的事情無意說出來了,還說了個人對谷宇的印象。
凌朔往益君飛望去,又掃了其他人一眼,冷聲問:“這是怎麼回事?”
凌朔自己也不是沒有聽到過別的同學說他和谷宇身份背景的話,但都是置若罔聞。
可現在聽到吳師說他們為了谷宇的事情差點跟別人起了衝突,那真是讓他好奇一下了。
吳師就像感受不到五雙瞪眼一樣,說:“就是前天晚上,我們從食堂回宿舍,經過三零三房間門口,他們宿舍的人站在門口跟其他宿舍的同學在大聲聊天,可能是看到我們幾個經過,知道我們跟你走得近,就出言暗諷,我們沒有理會。但他們說到谷宇是黑社會,還殺過人,我就有些生氣了,頂了他們幾句。然後就那樣了。不過,有人說叫了舍監上來,就沒有打成。”
說到最後,吳師露出了一臉的遺憾,好像那個亂叫舍監來了的人該死,害他都沒有打成架一樣。
“很無聊。”凌朔說出聽後的結論。
佟晚青說:“其實他們就是嫉妒我們六個跟你走得近,所以指桑罵槐,借題發揮而已。”
吳師不死心地問:“那谷宇真的是黑社會的少爺嗎?那天護在他邊上的黑衣保鏢,好有氣勢!”
凌朔給了一個白痴的眼神給吳師,端起托盤往餐後碗筷收納櫃走去,將托盤、碗、筷子、盤子、勺子等分別放到對應的收納櫃,以便廚房清潔人員回收清洗。
吳師呆愣地說:“凌朔怎麼不理人了?”
“白痴!”益君飛毒舌地說完,也端著托盤起身。
其他人搖搖頭,飛快地把剩下的湯喝了,起身走人。
畢青留給吳師背影前,對吳師說:“你自己也說谷宇的氣質比我們雷公山下的山泉還乾淨,居然還問這種白痴的問題,真是白痴!”
吳師見大家都走了,急急端著乾淨得能照出影子的碗盤追上了畢青,“阿青,你怎麼也這麼說我呢?我不就是好奇谷宇到底是跟凌朔是什麼人嘛,以為他們是兄弟,到頭來不止不像,還不同姓。那天看凌朔對谷宇多好啊,每天午餐後都會打個電話回去,如果是谷宇接的電話,我發覺凌朔的表情都沒那麼冷酷了,如果是別人接的電話,也會問谷宇在做什麼之類的話。真的是好得讓人羨慕,哪像你,就會罵我。”
“說你白痴還不信!你就是一個白痴!”畢青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他身邊跟他做著碗筷分類的吳師,兇狠的眼睛裡隱藏著極至的柔情和寵溺,可惜這個白痴,從來都沒有發現,他喜歡他。
也因為這份又苦又甜又澀的暗戀,所以才會很容易看得出來,凌朔和谷宇是一對戀人。
剛開始畢青也懷疑,怎麼都想不通那麼高傲冷酷的凌朔,怎麼會喜歡谷宇這個沒相貌沒身材的男人。
就是到了現在,畢青也還是不明白,從凌朔每天雷打不動地打電話回去,他知道,凌朔是真的喜歡谷宇。
對只看過谷宇兩次的畢青來說,谷宇有乾淨純然的氣質,但如果說谷宇是為因這氣質吸引了凌朔,畢青還是不大相信。谷宇他的身上,一定還著什麼品質或是其它,才會讓凌朔喜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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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宇閉著眼睛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真的是太舒服了。
然後睜開眼睛,淡淡地霧氣迅速散去,迷濛的眼睛瞬間恢復清明。
起床去到浴室洗了把臉,清涼的水讓身體上的懶勁也消散了一些。
從浴室出來,外面的敲門聲也正好響起來。
“進來。”谷宇應了一聲,轉身去疊被子。
樓伯推了一輛小餐車進來,上面還放著一支無繩電話,看到谷宇彎腰在疊被子,忙鬆了推車的扶手,走過去接過了谷宇的活,嘴中還念著:“小少夫人,這些重活你叫人來做就可以了,我不是讓你不要自己做的嗎?好了,小少爺的電話,去聽吧。”
谷宇有點無語,疊被子什麼時候變成了重活?不過,他也搶不過樓伯,別看樓伯快七十歲了,老當益壯著呢。
谷宇欣悅地拿起電話,一邊走到旁邊的沙發坐下,一邊輕輕地喚:“凌朔。”
其實兩個人的對話每天都一個樣,凌朔問,谷宇答,可就算是這樣,也能說上好長一段時間,要是樓伯不出聲提醒,或是凌朔那邊到點軍訓了,還不捨得掛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