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靜陽哼了一聲,開啟水龍頭洗了洗手說,“你買禮物的時候,也沒看看我姑姑需不需要?”
男人愣了一下,說,“怎麼會不需要,那項鍊跟耳墜她都用得上。”
“我姑姑打的耳朵眼兒去年就長合了,她都一年沒戴耳墜了,你都沒看見?”高靜陽甩了甩手,露出了有些清淡的笑容,“也就我姑姑附和你,要是我,早一甩手仍你臉上去了。”
高鎮寬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出來,“要是你,我可能就上心了。”
高靜陽當做沒有聽見,匆匆走了出去。男人也跟了出來,追著問,“怎麼,怕你姑姑會生你的氣?”
“我怕什麼,我姑姑又不傻,誰買的禮物她一眼就瞧出來了,那耳墜子那麼貴,哪是我能買得起的。”高靜陽邊走邊說,“大不了我回去再給她買一個就成了。”
他說著回過頭來問,“那不是上廁所麼?”
“哦,對對。”男人彷彿恍然大悟一般,趕緊又扭身進了洗手間,“見了你正事兒都忘了。”
高靜陽忍不住笑了出來,衝著洗手間得意地喊,“才多大,就老糊塗啦?你……啊!”
他吃驚地叫了一聲,男人突然從洗手間門口伸出一隻手來,一把將他拽了進去,他的身體‘咚’地一聲撞在了牆壁上,男人的臉龐近在咫尺,鼻樑幾乎貼上了他的,雙臂將他牢牢地禁錮在懷裡面。
他大氣也不敢喘,睜大了那雙烏溜溜的眼睛。男人鼻息間的熱氣噴到了他的鼻子上,他激動的腿都要軟了。
男人狠狠地盯著他,就在他皺著眉頭閉上眼睛的時候,男人突然鬆開了他,無聲笑了出來,說,“知道怕了?”
高靜陽一口氣喘了出來,眼睛紅紅的,撒開腿就跑了出去,只留下男人在他背後不懷好意地笑了出來。
餘下吃飯的時間,高靜陽幾乎一眼都沒敢朝他姑父看過,男人要了一瓶酒,自己一個人卻也自娛自樂。吃罷飯他們出了飯店,他佯裝吃飽喝足,一開啟車門就靠在後排座位上閉上了眼睛。緊接著又有一個人坐了進來,他以為是他姑姑,就把頭靠了過去,那人順勢抱住了他的肩膀,他心裡頭沉沉的,對他的姑姑突然有了一種很複雜的情感,像親人,像情敵,像他對不住的人。
直到前頭有一個聲音笑起來,問,“陽陽困了?”
他聽到是他姑姑的聲音,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扭過頭一看,果不其然,坐在他身邊的,是他姑父。
他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男人卻不以為意,醉醺醺的說,“沒事,你儘管靠著睡,到家了……我叫你。”
男人喝了許多的酒,身上的酒味淡淡的,臉龐卻有些紅,脖子也有點紅,看他的眼睛似乎也有點紅。他往一邊挪了挪,說,“我不困,自己坐著就行了。”
“那你讓我靠一靠。”男人說著,就朝他躺了下來。他本能地想要躲過去,可是車裡就那麼大的地方,男人還是考到了他的懷裡頭,短短的頭髮扎著他的下巴,還不老實地拱動了一下。這樣的高鎮寬讓高靜陽覺得很新鮮,他朝前頭看了一眼,他姑姑就笑了出來,說,“照顧好這個酒鬼。”
他抿著唇低下頭來,卻看見男人已經閉上了眼睛,似乎是真的喝多了。他原本那麼討厭喝酒的人,現在心裡頭卻一點厭惡的感覺也沒有。
他姑父喝多了躺在他腿上,這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他輕輕伸出手來,按住了男人的肩膀,藉著車裡頭晦暗的光影,男人握著他的另一隻手,放在了鼻息之前。他的手掌被男人的氣息灼傷了,微微蜷了起來。掌心不一會兒就變得潮溼,男人卻還要更進一步,伸出舌頭來,舔上了他的手掌。
他幾乎渾身震了一下,手卻被男人不著痕跡地拽的死死的。他慌亂地朝他姑姑看了一眼,他姑姑卻依舊在開著車,從她的角度,根本看不到他們的事情。
他的姑父真的喝醉了,才會做出這種異常的舉動。他索性不再掙扎,只是靠著座位閉上了眼睛。掌心那條濡溼的舌頭還在狡猾地蠕動,繞著他的掌心畫著圈,他覺得有一股電流從他的手掌直通他的靈魂,他渾身都是熱的,幾乎想呻吟出聲。男人似乎已經沉醉,酒意釋放了他內心的邪惡,戰場從他的掌心移到了他的手指上,將他的拇指含了進去,輕輕地舔弄。
他的手指彷彿長滿了神經,男人的每一個輕微的動作他竟然都可以感覺得到。他的眼眶溼潤了起來,心想他的姑父如果不是喝醉了該有多好。
他便扭過頭,去看車窗外的燈光。他的五個手指無一倖免,都被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