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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一根菸快結束的時候,紀策繃不住了突然笑出來,呵呵呵地全身直顫。樑上君也樂了,仰著頭笑,長長地噴出一溜兒白煙,一手拎起八一槓摸著,一手擱自己頭上擋太陽。

每次車子轉彎的時候,車上的白菜從這邊滾到那邊,沒個消停,他們蹲著也蹲不穩,晃晃悠悠晃晃悠悠,正遇上個急拐,樑上君趁著慣性湊到紀策耳朵邊上說了句:“嘿,你逃得掉麼你!”

紀策望著他似笑非笑:“有人兩手都抓著槍呢,我真逃不了。”樑上君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臉上一下有點泛紅,蹲回原位不說話。

真逃不了,這戰局必須得兩個人玩,一個都逃不了。

王斌從駕駛艙的後視窗瞄了眼,之後就一直側頭看著窗外,他支著手肘,取下眼鏡揉著睛明穴。窗外的景不快不慢地往身後掠過,他閉著眼,沒有實景入眼,但能感覺得到光影的變化。慢慢地,好像那些光影照出了一些鮮活的畫面。

男孩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裡,焦急地問對面的少年:“畫好了沒有畫好了沒有?”

少年咬著筆桿子,看看他又看看畫,道:“你別催啊,馬上好。”

那幅畫很簡單也很漂亮,男孩的臉嵌在一個窗框裡,微微有些偏,臉上的每一處都在傻樂著。窗框外飛著軟軟的柳絮,那少年把那一瞬柳絮飛翔的姿態都留在了畫裡。

……如果你也有這樣的膽量,如果你也敢一槍爆了那輛車的輪胎……

可能今天一切都不一樣。

也可能,什麼都不會改變,因為我們都窩囊,我們,都窩囊。

大家普遍認為紀王八這回是一去不復返了,這等不用賣命還能升官發財的好事,攤到誰的身上也不會輕易放過的吧。另外大家也都知道,紀連跟梁連從來不對盤,他一走,就是梁連稱霸武林的時代了。

“梁教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糙子在寢室門口振臂高呼。

“梁教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一干湊熱鬧的隨聲附和。

樑上君抱臂噙著笑,問:“什麼情況?”

糙子:“恭喜教主成功擊退魔教妖孽!我們正義教終於揚眉吐氣,推翻了那座大山!我們從此站起來了!我們人民當家做主了!”

樑上君樂了:“合著你之前是跪著的?哦,聽你的意思,我之前都讓你們受盡委屈了?我被那魔教妖孽壓著打了?”

糙子一聽這話怎麼這麼不對味?雖說梁連剛來那會兒確實被紀策鎮得死死的,雖說梁連這半年來確實受盡了紀策帝國主義的欺凌,雖說……那什麼,但不管怎麼樣,梁連可是一直帶著他們在革│命啊!怎麼自己一番感激涕零的肺腑之言到了梁連那兒就成了冷嘲熱諷了?

“教主明鑑啊!我周凱誓死效忠絕無二心,我的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鑑!”

樑上君走到糙子跟前,親切地攬著他問:“東方不敗,葵花寶典練成了麼?”

旁邊的人忍笑忍得發抖,糙子的臉間歇性抽搐,瞅了瞅梁連和藹可親的神情,他想著就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於是一把拖過無辜的魷魚,深情地望著他說:“蓮弟!蓮弟!你幫我跟教主解釋一下吧!”(蓮弟:楊蓮亭,東方不敗的相好。)

尤禹額邊一根青筋暴起:“蓮你妹啊!”一邊猛揍糙子一邊咆哮:“死一邊去!你他媽給我死一邊去!”見拳打腳踢無效,他只得向教主請命:“教主,在下跟此人絕無任何瓜葛,懇請教主明鑑!教主,請將此叛賊剝皮抽筋,然後做成人彘扔了吧!”

樑上君道:“準了。”

周凱絕望了。

結果那天樑上君臨時給他們召開了一場誓師大會,他說:“那妖孽此番是去修行九陽神功了,待他出關之日,必將再度掀起腥風血雨,所以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今天的訓練全部乘以1。5,全面備戰!”

有人不樂意了:“梁連,這不可能吧,不是給調任到國安部了嘛?回不來了吧!”

樑上君沒有多做解釋:“聽你的還是聽我的?都他媽給我閉嘴!訓練!”

那人絕對會回來,除非走火入魔經脈盡斷而死。

是的,紀策差點就經脈盡斷了,在那樣一個地方,縱使他再沉著再堅定,也頂不住源源不斷的壓力。

王斌要他留,他從未見過王斌那麼地強硬,好像是在恨他在報復他一樣的挽留,一份份的檔案壓下來,本是籤個字就能擺平的事,愣是政審給他審了七天。那是個讓他畏懼的戰場,他覺得自己隨時會習慣性地服從,隨時會繳械投降。

但是他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