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礎�
他只是每天機械的做好自己的事情。
照顧父母,照顧已經快四歲了的於啵。
呂淼在得知於偉病好之後,也曾來看過他和孩子。
呂淼的日子也不好過。父親病後身體一直不好,家庭和事業的雙重壓力,把這個同樣是高幹家大小姐的女人壓得喘不過氣來。她有時候也很想女兒,但是她真的沒有精力照顧。生活的壓力也讓她感覺到家裡缺個男人,可是也許之前的於偉各方面條件都真的不錯,她這個歲數又結過婚生過孩子,覺得很難在找一個那樣的了。
追求她或者別人介紹給她的,總是習慣性的拿來和於偉比較。比著比著便覺得沒有意思了,她心裡也不好受,有些後悔看見於偉竟然莫名其妙的瘋了的時候一怒之下和他離婚,覺得自己這樣做挺自私的,她怕於偉永遠好不了給她的生活更大的壓力。但是於偉竟然好起來了。而且這一病,竟然褪去了當初的桀驁不馴和年少輕狂,變得那樣彬彬有禮,那樣溫婉謙和,越發擁有男人的魅力,她有些活動了心思,頻頻想起倆人談戀愛時候的事情,覺得毀了她和於偉的是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若不是他朋友抱走了孩子,於偉也不會情緒大起大落而引發抑鬱症。
至於雙方父母也並沒有因為兩個孩子離婚而變成敵人,於家是講道理的人家,他們當初覺得自己家兒子這樣了,本身也不應該拖累人家姑娘,於啵留下也是兩個老人所希望的。至於呂母,得知於偉病好了之後,更是希望倆人能重歸於好。
因為於偉真的變了。他轉過年就三十二了,於偉進入到男人開始成熟,最有魅力的年紀了。他的沉默寡言,他的值得依賴,都讓呂淼覺得這個男人的變化是他們婚姻的轉機。
年少輕狂的歲月,任誰都有的
那時候倆人都年輕,不懂事。無論是對家庭對孩子還是對彼此對感情都不當回事,年少懵懂時不珍惜,經過分別,經過歷練應該就能看的清楚吧。
其實男人應該受一次打擊的,不承受打擊就長不大。
於偉對父母有意的試探一點反應都沒有,於母被逼急了,堵著他房門要他給個說法,他也只是默默的推開母親,說算了吧。
這就是他現在表達拒絕的方式,要是以前恐怕會跳起來說開什麼玩笑啊!怎麼可能啊!但是現在他沒有那麼多的情緒,喜怒哀樂全都被那個人帶走了,沒有什麼事能讓他在有感覺了。
呂淼來看孩子,於偉保持著客氣的禮貌,他現在對誰都是這樣。於啵並不十分認識媽媽,她藏在奶奶的身後,抱著奶奶的大腿。只是怯怯的露出一個腦袋來。
這孩子對爸爸和媽媽都很陌生,她小心翼翼的,用戒備的眼光看著這兩個人。這幾年呂淼外貌外形變化不是很大,家裡畢竟是高幹,她還是僱得起傭人照顧父親的。只是需要操心的事多了些,時間讓她也成熟了,越發的有韻味了。於偉客氣的向她詢問家裡有沒有什麼困難,向她道歉說當年自己的衝動魯莽以及這幾年他在夢中時候,呂淼偶爾對啵啵的照顧。
淡淡的道謝,他連表情都沒有一點波動。
病好之後,於偉輾轉買回了賈波的房子,他自己,偶爾會帶著於啵去那裡住,他不在自閉的逃開和那人有關的訊息,而且貪婪的吸取那人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每一分味道。
在那間空曠的屋子裡
於偉點著煙看著窗戶外面。
一天一天,一年一年
在沒有你的生活中,窗外的風景只是流逝的時間
沒什麼東西能比生死相隔的更遠,即使想的在明白也無法將思想傳達給你。
愛恨糾纏
這一生,有這麼一次就夠了
只是想著你
就可以讓我自己度過餘生
我欠你的
之前賈波住的那套小兩居室的工薪樓房,在死後很快被呂淼轉手賣了,那屋子不吉利,是凶宅,在裡面死過兩個人。賣的人開價很低,買到手之後也後悔了,住也不敢住,租也租不出去。於偉清醒過後,又從那個人手裡買回來了。
他經常自己住在這裡,屋子裡面的東西都被原來的房主扔掉了,房子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於偉置辦了簡單的傢俱,經常午夜不睡覺,在客廳發呆。
那帶走我靈魂的人那,哪怕一次也好。可以回來看看我嗎?
奢求
渴望
午夜夢迴,他總覺得他已經變成了那個人。
孤獨著在這個死過自己最重要人的地方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