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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包在大廳徘徊了一會,問了服務檯知道了陳朗的病房。

陳朗一夜沒睡加之情緒波動太大,所以臉色並不好,青青紫紫,一雙眼睛又紅又腫還有血絲,看著竟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模樣。

昨晚一直沒打通的電話讓他覺著一切希望都斷了乾淨,所以當他瞧見提著揹包站在他面前的年輕男孩的時候,原先無力地陷在病床上的身體也忽然通了電似的猛抽了一下,“小,小弈?”

芮小弈看他這樣,心裡也不好受,“陳叔叔,我來看看你。”

陳朗鼻子一酸,“哎,好,好。”

芮小弈拉了個椅子在他床邊坐下,瞧見陳朗掛水的那隻手手背有些腫了,趕緊跑了出去,沒一會就拉來一個護士,“姐姐,你看看針頭是不是扎錯地方了,我叔手都腫了。”

針是實習護士扎的,技術不到位,針扎偏了沒扎進靜脈。等護士給重新紮了針出去之後,陳朗摸著還沒消腫的手嘆了口氣,心裡千萬種滋味疊在了一起,尤其那聲我叔,簡直讓陳朗眼熱。

芮小弈倒了些水壺裡的熱水在毛巾上,小心地縛在陳朗高高腫起的右手手背上,“過會就會消腫的,陳叔叔,你的腿還疼不疼,要不要我給你捏兩把?我可是很會捏的。”

“不用了,不太疼。”陳朗拍了拍他的頭。

“哦,對了,你吃早飯了沒?沒吃吧,唉,我該在下邊買好了帶上來的,你瞧我這腦子,不過,嘿嘿。”他從包裡翻出一袋曲奇,變魔術似的一亮,“鏘鏘鏘鏘,我從家裡帶出來的。”

芮小弈帶來的曲奇成了陳朗在住院期間吃的最美味的早飯,兩人你一塊我一塊邊吃邊聊,陳朗忽然有一種他有了個兒子的感覺。他望著芮小弈,“你爸……他還好嗎?”

芮小弈歪歪頭,嘴裡還含著半塊曲奇,“算好吧,似乎長了點肉。”

“那他有沒有提起過我?”陳朗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芮小弈叼著曲奇,睜大著眼睛對他緩緩搖了搖頭。

“是麼。”陳朗難掩失望,他張了張口還想問芮秋身邊是不是有人了,一想又沒問出口,恐怕芮小弈還不知道。他看了眼床邊芮小弈的揹包,“你要去哪兒?”

“去同學家住幾天。”

“怎麼,跟你爸吵架了?”

芮小弈搖了下頭,兩手插在大腿下低著頭,“不是,我爸那脾氣誰能和他吵起來?我就是想出去住兩天,給他們騰個地兒。”

陳朗眉心一跳,“……他們?”

“啊,沒什麼,就同學媽媽讓我去他們家玩幾天。”芮小弈隨口扯了過去。

陳朗顯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但是也沒有追問,只是心裡長了個疙瘩,先前見到芮小弈的那股興奮和激動勁慢慢退了乾淨。芮秋果然是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了。他長長地吐了口氣,渾身的力氣洩了個乾淨,一絲不剩。

芮小弈見陳朗情緒低落,便挑了些學校裡的趣事說給他解悶,陳朗敷衍地笑了幾下就再笑不出來了。

“陳叔叔。”芮小弈把剩下的曲奇用包裝袋包好放到床邊留給陳朗,他抬頭望著他,“你和我爸是不是吵架了?”

陳朗本來說沒有,後來想了想,悶悶地點了下頭,“哦,是吵了一架。”

“我就說呢,你們怎麼一直不聯絡。”芮小弈說著想起一件事,又問:“你昨晚打我電話是不是有什麼事?”

陳朗沒好意思說自己借芮小弈的手機只是想聽一下他爸的聲音,就隨口遮掩了,“估計是手機放枕頭底下壓的吧。”

芮小弈在這邊待了小半天,陪陳朗說了許多話,陳朗有心無心地聽著,雖然並沒有聽到最想聽的事情,心裡多少也有些安慰。

“那陳叔叔,我下次再來看你,你要缺什麼就跟我說,我下回來給你帶。”

“你要走啦?”陳朗坐起身。

芮小弈撓了下頭,“嗯,交通卡沒多少錢了,我還得去充一下。”

他正說著手機就響了,芮小弈看了眼來電顯示,遞給陳朗一個眼色。陳朗立馬振奮精神地豎起耳朵,趁著芮小弈不注意,在床單上擦了把手心,舔了舔乾乾的嘴唇。

“喂,爸。”芮小弈單手拎著揹包,腳尖對在一起往外往裡翻。

芮秋溫潤的嗓音從聽筒處小小的圓孔裡傳出來,明明沒有任何一個字提到自己,陳朗依舊聽得熱血沸騰。

“嗯,就幾天……知道了,我帶了……會的……嗯,我知道。”芮小弈一邊聽一邊點頭,轉頭就瞥見陳朗急吼吼的模樣,於是他猶豫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