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就眾星拱月般的長大,身邊全是順從的聲音,在生意場上也沒怎麼受過挫折,一路順風順水的長成現在,哪怕是以前的賀易之也是對他百依百順,但現在那個原本最溫馴的人突然對他豎起了全身的刺,讓他覺得稀奇的同時,卻又覺得被刺傷了自尊。
一次兩次還好,三次四次也罷,他或許就只當是情趣,但五次六次,溫尋的傲氣便被觸動了。他已經低聲下氣地來求了,甚至不顧一切地來到這個不怎麼熟悉的地方來找賀易之了,他心裡覺得自己已經夠卑微了,甚至還有些沾沾自喜,覺得自己這次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痴情。
但賀易之卻次次將他的討好無視了,甚至踩在了腳下,讓他覺得自己這是在拿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感到了十分的難堪。
他甚至起了就這樣一走了之的想法,不就是一個男人嗎?也不過就是長得好一點,比他長得更好的老子也見過,有什麼大不了的。
而且還一點也沒有情趣,整天擺著個冷臉,連個笑顏色都見不到,要回去幹嘛呢?
但他另一面卻又覺得要是就這麼走了很不甘心,就這麼拱手將賀易之讓給言懷瑾,實在是心裡很不舒服,況且,他已經這麼狼狽了,要是這次沒有把賀易之帶回去,還不知道那群狐朋狗友怎麼奚落他呢。
溫尋咬著牙安慰自己,將心裡那一點點的對賀易之微妙的感情藏進了心底。
他直到現在都還覺得自己現在對賀易之念念不忘,是因為不想讓言懷瑾和賀易之在一起。每個人不都有那樣的情結嗎?自己不要了的東西,哪怕就是丟了或者是毀了,也不能讓別人拿去用了。
估計要是溫爸爸知道了他這套理論,非得扇他一巴掌不可。
賀易之明面上是跟著言懷瑾到處遊手好閒,實則是開始接手家裡的生意了,他已經任性了這麼多年,沒道理現在回來了還讓親哥一個人擔著這些。
只是在公司累得跟狗似的,回去還要跟國寶似的,被家裡的一大群人圍觀,還要免費提供臉蛋給人摸來摸去。賀易之暗自覺得自己當初會毫不猶豫地在外面一待幾年,也是有這個原因在裡面的。
聽說他回來了,這幾天言賀兩家的人都急匆匆的回來了,出差的也不出了,上班的也不上了,一窩蜂的往賀家大宅鑽,可憐已經清閒慣了的廚娘,這幾天忙得跟個陀螺似的。
原本各自在外面有了房子的小輩們也紛紛搬了回來,弄得跟過年似的,有一次賀易之在生意場上還被人問到是不是賀家近來有什麼好事。
賀易之當時一愣,還沒明白過來對方的意思,那個人就“哈哈”一笑,說是不是你們家老大要娶媳婦兒了,所以這幾天那麼熱鬧。
賀易之恍然,“也沒有,只是我很久沒有回來了,大家想聚聚。”這個話題就算揭過了,只是賀易之之後的事情確實全都沒有聽到腦子裡去了。
他在心裡暗暗地笑了笑,原來大哥的婚事現在還被這麼多人惦記著呢,難怪之前一直沒有回來,原來是被逼婚逼得緊了。
賀易之的大哥不是指的賀行之,而是他大伯的兒子賀敬之,已經過了而立之年,是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主兒,從賀易之出國之前就被催婚催得緊,沒想到現在還是這樣。
最後那個會議是怎麼結束的賀易之已經沒有印象了,就這麼囫圇的聽下來了。也幸好只是簡單地談了一下專案的問題,沒聽到也沒什麼大不了。
回家這麼多天了,賀易之才算找回了之前在家裡的感覺,出去太多年了,雖然家人的寵愛都還在,卻也讓他感到有些無所適從。他穩穩地將車停在賀行之的車旁邊,覺得多年未見的家一點一點的熟悉了起來。
這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這裡的片花片葉都有他點點滴滴的回憶。
他輕輕地關上車門,看著院子裡的花草,心裡溫暖起來。他還記得那株柿子樹小時候被大哥他們禍害慘了,最悲慘的一次是所有的樹枝都被掰斷了,光禿禿地只剩下樹幹,落了滿地的葉子,看著著實可憐。
賀易之看著上面翠綠的柿子,有些感嘆,那時還是一棵小樹,現在都能結柿子了。
“賀小六!”來人大叫著往他身上一撲,賀易之一個趔趄,差點沒給這棵他們小時候一起種下的柿子樹來個五體投地。
賀易之無奈地直起身,“五哥。”
“嘿嘿,”賀容之從他身上下來,雙手一點也不老實,把他從頭摸到了尾,最後還一本正經地點評了一句,“嗯,還行,沒胖沒瘦。”
賀易之木著臉把他的手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