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他突然看到了籠罩在虎牙周圍的那種寒冷的孤獨,與他一樣的孤獨。
──什麼啊,還來勸我。
──這不是和我……一樣嗎?
“吶,虎牙。”
他起身走到準備換鞋離開的虎牙身旁,虎牙停下動作,站直看著他:“怎麼了?”
不顧對方的心情,一把將虎牙攬進懷裡,緊緊地抱住。
“喂,喂……阿重。”
“一直咬我吧。把肉咬下來也沒關係,咬我吧。”
“我說過的,我……”
“不用和我睡,你和別人睡也沒關係,但過來和我一起住吧,晚上一起取暖吧,在你找不到人的時候我會抱著你,一晚上緊緊地抱著你。過來一起住吧,房子空蕩蕩的,兩個人比一個人要暖和些。況且你走了我一個人肯定會不開心,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不是嗎?”
“……這算是,由感動驅使的求愛嗎?”
“是否因為感動我不知道,但,是求愛。”
“……”
見虎牙沒有反應,阿重又喃喃的說:“考慮那麼多幹什麼,我沒物件,你也沒物件,而我想和你在一起,選項很簡單,好,或不好,放你走,或留下來。這麼僵著……太尷尬了吧。”
“十年沒有和人交往過了,連這點考慮時間都不給我。”
虎牙輕輕推開阿重,感覺那體溫抽離,一股空洞的清冷再一次圍了上來,他深吸一口氣:又要被甩了。兩天之內被甩兩次,還都是想要認真對待的感情。心裡有點微微不爽,不甘,與更為深切的失落。
沒有喝酒,並非醉意;氣不在此,並非一時意氣用事;雖然剛才包括早上的一系列小事件吧他感動了,但不至於稀里嘩啦的程度。雖不知緣由,但今年30雖整,一生中分別和三個女生交往過,最後一個被iPhone4S拐走了的宇文重,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他在向一個男人求愛,而且快被甩了。
作為一個出身於北方的大男人,他在心裡不禁苦笑起來。
“嘛,那個……”虎牙十分困擾地撓著頭髮,像是一個做錯事的高中生。
“算了還是不要說了,被甩還是好丟人啊,別說……”
唇柔軟的觸感把話語阻隔開來。
這是一個短促,不拖沓的吻,不會挑起任何情慾,卻又帶著濃濃的情意。
“虎牙……”
“那我就以,百分之六十的衝動與百分之四十的不知所措答應你。”
“啥……?”
“今晚我就不走了,明天,我會搬行李過來。東西不多,不用擔心。你今天過生日,過生日被甩豈不比一個人過還慘。而且,我累了,真的累了。”說到這裡,虎牙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又淡了一些,“還有,由我說分手可以嗎?我不想被甩。”
阿重點了點頭,除了這樣傻傻地點頭他不知做什麼好。唇再一次覆了上來,與前一個不同,舌尖探進口中,挑逗著敏感的神經,並不斷深入。阿重的舌頭盡力躲閃著──他不想做出任何無法挽回的事情,又實在受不了“由他人掌握主動權的感覺”,喘著粗氣強推開虎牙:
“喂,你再這樣可別怪我──”
“我不會怪你啊。”虎牙雙手環住阿重的脖頸,“已經和你交往了,我還能找別人嗎?偶爾,只和一個人抱團取暖可能也不錯。”
“不──早──說──”
193公分的阿重一下子把177公分的虎牙攔腰抱了起來。
“啊──放我下來……”
“你們南方人都太輕了,順便澄清一下,今天其實不是我生日。”
“不會吧?身份證……”
“小時候有點特殊原因,不過大家的確都是一直按這個給我過的。”
“騙子!”一直悠然的虎牙也不淡定了,“把我放下來,我要走──”
“怎麼可能?哼哼,來吧。”
當虎牙看到阿重嘴角那抹笑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那肉食性動物獨有的帶有侵略性的笑容,他戒不掉。
☆、第四節:當宇文重遇到雹子輕
*
“我再過兩天就會去上班的,不用你養我。每天我會做飯,沒有事就回家吃吧。有應酬就告訴我,要是夜不歸宿的話就別怪我也不歸宿了──別用那種表情,不會的。我已經十年沒有跟人交往過了,也不知道……成人間的交往該做些什麼好。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