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8部分

周啟崇離了婚還好些:“那個時候教官剛結婚,脾氣爆得很。”

“踢人特別疼。”另一個接話道。

“那次我們新兵訓練結束要散了,請他去喝酒,他就一個人喝,喝醉了就嘟嘟囔囔要回家。”這人說著,笑起來:“他喝醉了,找不到路,問他家在哪裡,他就說要在一起。”

另一個警告他:“你還敢說——等教官回來打死你。”

晚上宿舍走廊裡大兵們訓練完畢吵吵鬧鬧回來,我一個人躺在床上發呆,凌晨五點多鐘外頭響起晨練喊操,他們又互相說著話出去。

等待的時間越長,我就越痛苦。

周啟崇失蹤近兩週,上校終於給我一點資訊,任務成功,但還有後續任務,具體情況需要保密。我被安排送出軍區回到家裡,繼續由國安的守著。

但這種心懸在半空的感覺仍未消失,我再次翻過國安設的重重阻攔黑進軍方系統,經過排除,找到一個最有可能的任務——灰鴿援救行動。

系統裡顯示任務還在進行中。

聯絡方式是結束交接。

救援行動。

這種行動一般是解救被劫持人質或者搜救意外墜落的飛行員。

我希望是第二種。但如果是第二種,一定是需要實時聯絡互通訊息的。

其實是哪種都無所謂,周啟崇平安回來就好。

他此次失蹤太過不同尋常。他以前總會給我個大概期限,這回卻只開了一個會,然後就無影無蹤;以前軍區認識我的人多少會安慰我一句沒事兒,他們沒問題,可這回我得到的只有無可奉告;以前我在他們系統裡甚至可以用資料分析出番號和聯絡頻道,這回卻什麼也沒有。

無論是軍方還是國安,給我的建議都只有一個“等”字。

國安派人來跟我商談程式碼的事,我告訴他們當然可以,等周啟崇回來我就自己去國安。

他們再三叮囑我,是看在我爸的份上才對我寬容有加,希望我能好自為之。

我如果好自為之,就不會找上國安,我現在已經直接將自己暴露在國安面前——張全不在,有內鬼。

或許,現在所有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人,都知道程式碼在我手上,甚至猜測到江豐臨死前必然給我留下了什麼指示。

江豐確實留給過我指示——他讓我背下來,然後刪了它。

我猜他完整的意思其實是,背下這段程式碼,刪了整個程式。

我覺得他太信任我的能力。

我其實只是個小市民而已。

若是周啟崇完完整整回來,我就是個良民,若是有什麼變故,我也說不好我會如何。

指不定報復社會,或者在報復社會之前就已經因為失眠或臆想,被關進精神病院。

周啟崇扔了我一堆安眠藥,現在我只能省著點用。

我吃了一片安眠藥趴在床上,玩一個從軍區帶出來的周啟崇舊衣服的紐扣,外面雷聲陣陣,時而有閃電劃過,樹木“嘎吱”作響,像是下一秒就會被連根拔起。

奇異地,在這樣吵鬧的環境下,我居然睡了過去。

我夢見自己在爬一道很長很長的樓梯,周啟崇在樓上伸出頭來讓我快一點,可我每到樓梯轉角處,就會多出幾級來。

周啟崇俯身來拉我,我把手伸過去,抬頭便看見周啟崇變成了張全。

我一下子驚醒過來,背上一身冷汗,外面閃電一亮,照亮了突兀地站在我床邊的張全。

張全滿身是水和血,給我的感覺像是還在夢中。

他開口說話,聲音發抖:“沈江佑,我帶你去見周啟崇。”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我居然擠出時間更新了!!!麼麼噠大家

☆、真相大白

我渾渾噩噩被張全拉起來,扣衣服的時候手一直在抖,好幾次手滑,終於勉強搭上。

張全沉默地站在一旁,突然出聲安慰我:“他還活著。”

我聞言腿一軟,險些跪到地上,稍稍定了定神,推開張全伸來扶我的手,啞著嗓音說:“我去洗把臉。”

我將臉浸在冷水盆裡,直到胸腔裡的氣全部用盡,才“嘩啦”一下抬起臉來,肺部火辣辣地疼。我盯著鏡子中那個面色慘白的自己,一字一頓地自語:“他還活著。”

周啟崇還活著。

我擦乾淨臉走出衛生間,穿戴整齊,面色平靜地看著一身狼狽的張全:“走吧,去哪裡?”

張全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