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南方,又想姑娘吶?”
“屁!”南方沒理他,揚起下巴四十五度角繼續瞅著外頭灰突突的天空發呆,估計今兒會有雨。
南方其實這會兒滿腦袋都是自家小孩兒,上午老有事兒隔著,這會兒坐上車小豆包就不由自主的老擱他面前晃。想著他早上沒給小孩兒帶傘,小孩兒總不能一天都擱教室帶著啊,中午吃個飯啥的他自己能成不,就他那小小個會不會被人欺負。
“也是,今兒媳婦兒錢都差點沒嘍,別想啦!”
“哦。”南方點了下頭,其實沒聽見秦聰擱他耳朵邊兒上說的什麼。
豆包他們班上午就三節課,中間有個大課間去操場上做個體操,再回教室聽著音樂做做眼保健操啥的。還真叫南睿哲說中了,豆包乾啥都被擱在前頭,教室座位擱第二排角落裡頭,同桌是個小女孩兒,看著挺靦腆的,豆包一和她說話她就臉紅。
低年級時候老師給排座位一般都是一男孩一女孩同桌,就好像是布娃娃和變形金剛,玩不到一塊去,防止小孩兒交頭接耳擱一塊鬧的太厲害。長大了可就再不會了,三年級的老師們就不敢這麼辦,老師們常說現在的孩子都早熟,稍微大一點兒就得給男女生分開,既方便又避嫌。
南睿哲說到做到,中午還真跑來接豆包一起吃飯。學前班本來是統一就餐,因為年紀還太小,一般吃飯都得老師看著。豆包因為早上南睿哲和他說叫他等著就沒走,南睿哲來的時候就看見小孩兒正坐在角落裡頭看課本,同桌小姑娘家裡頭可能有人送飯,捧著個大飯盒擱旁邊兒期期艾艾的,看著想邀請豆包一塊,可是老不敢。
南睿哲看著這情況就笑了,想著這才學前班,才多大點兒就知道像異性示好了。他走過去敲敲豆包桌子,豆包慢悠悠地抬頭看他一眼開始收拾東西,那小姑娘倒是嚇了一跳。
其實南睿哲也沒多大,不過學習好又是班幹部,長的也好看,擱班裡頭就挺受歡迎的,男生女生都愛跟著他玩兒。小孩兒都一樣,心思單純又愛跟優秀的人往一塊走,那些誰喜歡誰誰又跟誰好的說法大都還是從電視上書上學來的,小孩們不太知道意思,可越是這樣,就覺著越是有意思越要模仿,帶著點兒偷嚐禁果的懵懂。
這說的也就是像南睿哲他們這些四五年級的,大概都是十一二歲年紀。南睿哲這麼想人小姑娘,還真是冤枉人家了。小丫頭啥都不懂,家裡頭送她來上學的時候就說讓她好好和同學相處,小姑娘從小靦腆,所以這相處物件自然地一個從同桌算起。
外頭還真是下雨了,算是春雨,又細又密。南睿哲撐開傘,摟著豆包往小食堂走。
小灶今天燉的鯽魚湯,小砂鍋燉的魚塘泛白色,又濃又鮮。豆包瞅著南睿哲盛了一小碗擱到他面前,說了句謝謝小叔,就自己用小勺子舀了往嘴裡送,吃飯吃的安安靜靜的。
南睿哲也不多話,豆包也沒話跟他說。小食堂的師傅瞅著倆小孩兒面對面坐著各自繃著一張小臉安安靜靜地吃飯,覺著怪新鮮,就給洗了一把大紅棗拿過去,順便想逗逗這倆孩子。結果南睿哲說了聲謝謝就面癱著小臉不怎麼搭話,那個小的倒是被他逗得笑著露出倆小酒窩,看著稀罕人。
豆包下午三點上課,學前班那小院兒裡有休息室,小床並的整整齊齊的還有老師在那兒看著,所有學生都被強制規定睡午覺。豆包本來在家就有睡午覺的習慣,到了這兒更是安分,蓋上小被子就能睡得呼吸均勻。
下午就兩節課,還有一節課外活動,因為下著雨就改成了美術課。小孩兒就上這種課的時候老實聽話,老師在講臺上一佈置了作業,下頭就是一片拿彩筆在紙上作畫的沙沙聲。
南方跟秦聰坐車回到派出所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了,樑子自己趴在辦公桌上頭打瞌睡,剛準備趴下就被進門的南方他倆揪出去打飯。樑子跑去食堂瞅了一眼,沒剩啥能吃的了,就隨便打了兩三樣回來。倆人都餓急眼了,也不管所裡食堂剩下的是不是殘羹冷炙,倆人加起來吃了七個白麵饅頭。
“我說你倆是餓死鬼投胎來的,上午打仗去了能餓成這樣?”樑子擱旁邊兒擺弄東西,上午那兩撥結婚的丟下的,全是新鮮的玫瑰花,一簇一簇的還這還挺鮮亮,樑子瞅著好看就給找了個瓶子插起來,準備晚上給老婆帶回去。
“沒打仗,打人去了。”南方看著樑子手裡的花,還挺好看,紅的黃的掬成一捧,還帶著挺惑人的香味兒。他想著小孩兒今兒第一天上學,晚上去的時候正好拿一捧去逗逗小孩兒高興挺好。
“哎,這挺好看的哎!樑子,咱們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