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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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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宜偉他姐南宜君斜著眼瞟了他們一眼,繼續坐在一邊兒冷眼旁觀,並不準備說話。南方從進門就發現了,他這妹妹跟以前好像有點兒不一樣了,至於哪兒不一樣他說不上來,起碼以前她穿著吊帶裙露臍裝騷包的濃妝豔抹身上還有著一股子活力,可如今總顯得死氣沉沉的,南方都不樂意讓豆包離她近,怕沾染上那種死氣。

南睿哲繼續看書,連眼皮兒都沒抬。倒是南睿賢興致勃勃地看著這邊兒,似乎唯恐天下不亂似的,看著南宜偉的眼神兒裡隱隱帶著不屑。南方早知道,他們這兩家大伯和二叔還好,小輩們哪兒還有那麼深的情誼。想想也是,他們一個個自視甚高,哪裡會對個不怎麼相干的人示好,恐怕連裝都懶得裝。

南方又看了看他大伯,他大伯嘴角抽了抽,顯然是終於要說點兒什麼了,於是他趕緊張口堵住這句話。

“大嬸,我也不是故意的,您別往心裡去。我的意思是前兩天有人報案,說是宜偉他們學校邊兒上不安全,老有些小偷小摸的,宜偉要是有什麼事兒找我就行。不過我也就是個高中都沒考上的小民警,宜偉他比我有本事。”

南方這一番話說的,火沒給人澆下去,反而跟添了油似的又蹭蹭蹭往上竄。可惜話已經說滿了,挑不出什麼錯來,南方他大嬸本來就是個長輩,剛才那話他都沒意思出口計較,何況現在。

“哪兒的話,南方你怎麼這麼大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沒考上高中怎麼了,滿大街沒考上高中的多了去了,還不都是好好兒的。宜君宜偉他們學習也不行,不過好歹有個學上我也就安心了。都不如人家睿哲,在學校還老拿第一呢,將來還能讓他教教豆包,起碼有個學上才好。”

南方真算是噁心死這女人了,嘴裡應承著臉上笑著,其實恨不得吐她一臉口水。你說你安安分分跟二嬸似的沉默賢惠或者跟他媽似的善解人意不行嘛,非整的跟個長嘴婆似的,說一句話就能吐出來個癩蛤蟆來。

想起癩蛤蟆,南方突然笑了,手裡捏著小豆包肉乎乎的指頭肚揉來搓去。他小時候特皮,大嬸說話不好聽,他有次還真捉了只癩蛤蟆扔他大嬸錢包裡,結果沒嚇到大嬸,卻把偷錢包買冰棒的南宜君嚇哭了。

“爸爸。”豆包出聲叫他回神兒,南方低頭一看,小孩兒的指頭肚都快被他搓紅了,果然小孩兒身上上上下下都嫩乎乎的不能碰,哪兒跟他似的小時候跟人打架都直接上嘴咬。

“爸爸,疼。”豆包小聲擱南方耳邊兒說著,小指頭還擱他手心裡一摳一摳的摳的人心直癢癢。

“豆包對不住,爸爸不是故意的。”南方以為豆包說的是他給人手指頭搓紅的事兒,就順毛給安慰安慰,順手剝了顆糖要往豆包嘴裡塞。不是傳說中胡蘿蔔要加大棒嘛,剛才雖然不是什麼大棒,可人小豆包受委屈了,他還真心疼。

誰知道手剛伸過去,豆包就抿著小嘴往後躲,一邊躲還一邊拿大眼睛使勁兒瞅南方。南方這才看見豆包抿著的小嘴裡頭一線紅彤彤的,當下就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兒啊,豆包張嘴,讓我看看!”南方有點兒著急,掰著豆包小下巴就給人嘴巴摳開了,嘴唇滑溜溜的幾乎要把不住。

南方瞪著眼睛往裡頭瞅,這才看出來是咋回事兒,剛才南睿哲給抓了把奶糖,裡頭混了顆水果的,南方眼尖,一下就挑出來剝開塞小孩兒嘴裡了。硬糖裡頭有氣泡不知是咋的,化開了之後帶了個豁口,一下就給豆包小舌頭割傷了。小孩兒就知道疼,嘴裡腥黏腥黏的不敢往下嚥,弄了一嘴的血,沒多大事情可看著卻觸目驚心。

南方這回是真急了,情急之下嘴對著嘴哧溜一聲就給那糖塊吸自己嘴裡了,豆包眨巴眨巴眼睛還不知道他爸爸幹了個啥就給抱了起來。

南方抱著豆包去衛生間漱口,還端了杯涼白開,怕生水裡細菌多,小孩兒嘴裡有傷口受不了。走了幾步背後南宜偉小聲嘟噥了一句:“戚,真是命比紙薄啊,怎麼就嬌氣成這樣兒了,吃個糖都能把嘴給吃出血嘍。”

這句話南方自然是聽見了,可是沒當面給反應,南宜偉這號兒的人就是沒事兒找抽型的,你不惹他他非來招惹你,說難聽了就是犯/賤,不過這號人就是用來解氣的,不收拾他天理不容啊。

下午時候南老爺子和南方才帶著豆包回了家,豆包回家路上就睡著了,窩在南方懷裡呼吸均勻,小臉紅撲撲的顯然是睡的正香。豆包每天中午都跟著老兩口養成了午睡的習慣,一到點就困,比鬧鐘還準時。

南方抱著豆包跟南老爺子往回走,沒開車,就跟散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