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時間,唐奈都在警覺地留意著那些來歷不明的新疆人,他們帶的行裝非常簡略,絕對不會是準備充足的探險家會用的裝備。更讓唐奈心生疑竇的是,那些人的左手小拇指上,不知為什麼都戴了一枚銀白色的女式戒指。
唐奈想,好好的大老爺們,肱二頭肌都跟大力水手似的,戴什麼女戒,難道是一群變態?
走了一段時間,這條甬道逐漸狹窄起來,他們不得不排隊一個接一個地過去,唐奈排在倒數第二個,顧陵殿後,錢包在最前面打著探照燈開路,他開路就開路吧,還一定要鬼哭狼嚎地吼倆嗓子:“千年等一回,等你回來~是誰在耳邊說……愛我永不變……只為這一刻,哦……斷腸也無怨……”
唐奈聽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回頭看看顧陵倒是面色如常,淡定地很,不過遠處的洋蔥倒是沉不住氣了,罵道:“你他媽催命呢你?當心這牆裡封了個千年女粽子,一聽你這破鑼嗓音還以為她情郎來了,爬出來給你一個穿越千年的香吻!”
“呸!你這婆娘就不能給我盼點好的?”錢包怒道,“信不信我抽死你?”
洋蔥冷笑兩聲,一把拽過他的領子,拉到自己面前:“老孃就杵你眼前呢,你倒是抽啊你。”
他們這一鬧,後面跟著的新疆人就先一步往前走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笑:“兩位老闆不要吵了,別擾了這裡的神明清淨……”然而他話音未落,就忽然成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猝不及防,齊齊望那邊看去,只見離錢包和洋蔥幾步之遙的地方有一道閘門似的裝置,這個裝置很像墓室門口放置的封墓石用的,但是這裡並沒有封墓石,也沒有任何封墓石被炸開來的殘骸,只是門檻,門楣四面圍住,中間留有可以透過一人的寬度,那個走過去的新疆人就是定在了這四方空門的中間,他抱著腦袋慘叫著,面部扭曲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那叫聲完全是瀕死時的人才會發出的最絕望的哀號,唐奈聽得脖子都陣陣發寒,他看不下去那人痛苦的樣子,想上前去拉那個人一把。
顧陵卻突然扣住了他的手,沉聲道:“別過去!誰過去誰死!”
有幾個原本也想去救人的新疆人一聽這話,也齊刷刷頓住了,錢包和洋蔥也停止了爭吵,所有人一齊眼睜睜看著那個同伴在四方空門中間掙扎,嚎叫,他似乎是極力地想要擺脫某種鉗制,卻又被無形的力量固定在了門中間,然後血從他的鼻子,嘴巴,眼睛,耳朵裡淌了出來,這時門置四周忽然湧出了大團黑漆漆的不知名昆蟲,那些蟲子不去碰其他人,而是極具目的性地瞬間包裹了男人的身體,密密麻麻的黑蟲頃刻間就裹挾成了人形,所有人見到這駭然的場面,都不敢再上前半步,約莫過了一分多鐘,蟲子散去了,大家瞬時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人竟然已經被蠶食得只剩下了一具白骨!兩個鬼氣森森的骷髏眼還朝著眾人的方向,似乎有一千一萬個怨毒和不甘。
望著那具在眼皮底下由活人變成白骨的骷髏頭,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白骨僵凝著維持了片刻臨死前掙扎的扭曲姿勢,隨即“咔嗒”一聲悶響,所有的骸骨稀里嘩啦散了一地。
最後率先打破死寂的人是錢包,他因為受了驚嚇,聲音有些走調,沙啞著問:“這,這他孃的,怎麼回事兒?”
他問是在問大家,但是眼睛卻直直看著顧陵,顯然是希望顧陵能夠有所回答,可沒成想顧陵也皺著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狀況。
這時候洋蔥忽然叫了聲:“你們看,這門楣上有字!”
她說著拿手電去照那個其貌不揚的門楣,剛才光線暗淡,唐奈只把那些奇怪的紋路當作是一種裝飾,現在仔細一瞧,果然是文字沒錯。
這文字非常古怪,看上去應該是古龜茲使用的一種古老文體,現在看起來就和八思巴文似的,完全不知所云。
這時候洋蔥活體翻譯機就派上用場了,即便是如此詭異的文字也完全不在她話下,她拿手電一點一點照過去,竟直接照著古文一邊看,一邊釋譯了出來:“這上面說,這道門是幻生門……”
錢包插嘴道:“幻生門是什麼?”
洋蔥怒道:“你別打岔行不行,我這正說著呢!”
錢包撇撇嘴,看上去是很不服氣,可他又沒有活體翻譯機的能耐,只好悻悻閉嘴。
洋蔥接著道:“所謂幻生門,就是為了試煉祭祀者心境是否強韌的大門。你們應該知道長生天吧?”
錢包舉手說:“報告伊麗蔥白女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