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南風。”慕雲平頭痛地看向小弟,吩咐道:“你到那邊坐一會兒,這家店的黑森林很好吃。”
“唔。”大哥發話,慕南風只好聽命,乖乖地去窗邊挑了張桌子坐下,然後猛吃蛋糕洩憤。
慕雲平心中充滿好奇,不知道會有什麼意外發生,他跟著李綺藍入座,禮數週全地朝對面的婦人打招呼:“李太太,您好,我是慕雲平。”
李太太站了起來,表情驚喜交加,緊緊抓著披肩一角,臉色煞白,活像見了鬼。
慕雲平皺了皺眉,問:“您身體不舒服嗎?”
“不……”她坐了回去,手抖得連杯子都拿不住,氣氛異常尷尬,沉默了幾分鐘之後她才從失態中恢復過來,輕聲說:“失禮了,慕先生,我沒想到綺藍說的是真的。”
“什麼?”慕雲平看了李綺藍一眼,不明白她們女母在搞什麼名堂。
“是這樣的。”李太太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發顫,說:“您和我先生年輕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慕雲平心中詫異,直覺告訴他這次會面絕對會帶來很大的麻煩,他往窗邊瞥了一眼,有點後悔把慕南風帶來了。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也覺得你和爸爸年輕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李綺藍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所以我才希望你和我媽媽見一面,之前沒有告訴你,對不起。”
“沒關係。”慕雲平不動聲色,“我聽聞李先生父子已於兩年前身故,或許看到我的臉會懷念親人吧。”
李太太擦擦眼角的淚,從小皮包裡掏出一張陳舊的單人照片遞給他,上面的年輕人大概三十歲上下,端正俊朗,簡直像鏡子裡映出的自己一般,除了髮型不同,看起來一模一樣。
怎麼會有這麼相象的人?慕雲平眉頭緊鎖,目光灼灼地盯著李太太,腦中飛快地掠過種種可能,而後者也很難掩內心的激動,蒼白的臉頰泛起溫柔的慈暉,又遞過一樣東西。
那是K大附屬醫院的出生證明,上面的日期正好是他出生的那天!
同一家醫院,同一天分娩,相似得如同翻版的臉……一個可怕的預想浮上心頭,慕雲平臉色變了,甚至有一個可笑的念頭冒出來:這不會是誰設計的圈套來陷害自己吧?
顯然不是,對面那對母女神情緊張,特別是李太太,頭髮已花白,眼中飽含著淚水,用幾近哀求的眼神看著他,卑微地、虔誠地、盛滿了一個喪夫喪子婦人的絕望與期望。
他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但是這種突來的狀況委實在他的反應能力之外,慕雲平這樣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都覺得一時無措,他定了定神,把照片和出生證推回去,說:“這些不能證明什麼,李太太,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很抱歉我無能為力。”
李太太神情黯然,李綺藍拍拍母親的手背,小聲說:“那麼……我有個不情之請,可否請你……”
“不可能。”慕雲平站起身來,斬釘截鐵地拒絕,“這個太荒唐了,我不能接受,再會。”
說完,他招手叫過慕南風,臉色陰沉地離開了這家店。
“我開車吧,你好像心煩意亂。”慕南風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地問:“發生什麼事了嗎?那個女人不會真的懷……”
“沒什麼,你別多想。”慕雲平不耐煩地打斷他,把方向盤交給他,一路上都在消化方才的震撼。
這種可能究竟有多少?會不會是一個精心策劃的騙局?活了三十二年,慕雲平第一次產生這種飄浮在半空中的不確定感。
身為慕氏的總裁,他深知情況的嚴重性,如果那個荒唐的可能成為事實,那麼無疑會引起一連串的風波,家族企業最重視血緣,多少旁系親屬都在虎視眈眈地等著他出錯,一旦他的身份遭受質疑,高層動盪不可避免。
並非出於對豪門生活的留戀,單純以一個大企業掌舵者的身份,慕雲平有義務維護公司的穩定運轉,理智告訴他這件事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用錢堵住李家母女的嘴,可是一想起李太太悲悽又充滿希望的眼神,他的良心就覺得惴惴不安。
那也許……是他的生身母親……慕雲平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三十二年的自我認知被瞬間顛覆,腦中開始不受控制地設想真相公開之後的種種可能。
慕南風一直用眼角餘光瞄他,最後終於被他破天荒的迷茫表情刺激到,把車停到路邊,然後側過身一把扯過他的衣領,狠狠地吻了上去。
慕雲平吃了一驚,被他突襲得手,慕南風吻得興起,手臂摟住男人的脖子,使出渾身解數啃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