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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柳曉偉朝門口招招手,一個帥哥看見,走到兩人身邊坐下。柳曉偉給兩人介紹完,起身說:“你倆糾纏,我不礙眼了。”說完叫過服務生,大張嘴巴笑著朝對方呼口氣,“劉姐在不,小弟弟想她了。”

一小時後,一個三十歲上下的風姿綽約的女人和柳曉偉吻別,柳曉偉看了眼空空的吧檯,罵道:“都他媽見異思遷。”

出了迪廳,柳曉偉走到停車場,跨上摩托,使勁盯著黑暗的牆角,好像要把什麼東西看透。很久,他滿臉憂傷的回頭看了看車水馬龍的街道,兩行晶亮的眼淚隨即滑落。

回到自己租住的屋子,柳曉偉先洗了澡,然後坐在陽臺上,看著遠處流淌的光影,淚眼朦朧之間,燈影恍惚便化作漫天雪花。

雪花紛飛的夜晚,柳曉偉離開了家鄉,遠離了最接近溫暖的地方。一路上,一把帶血的匕首時常刺激著他的神經,以至於他的夢也變得鮮血淋漓。金強把他放到東莞就驅車回了南陽,他攥著手裡幾十張鈔票,驚恐的躲在一座橋下度過了一個月。那個月,真不是人過的日子。風從河面掠過,吹得他的心冰冰涼,好容易入睡,遠處消防車的鳴聲又把他驚醒,一旦有人接近小橋,他都會心驚肉跳的蜷起身子。白天他蜷縮在橋洞裡,到了夜晚,他儘量把自己弄得整潔,出去買點東西。一月後,他估計風聲已過,便到了現在這座城市。他不敢找工作,直到山窮水盡,他想到了死。他坐在河邊發呆,有個漂亮女人和他搭訕,並將他領到一家賓館。他在迷迷糊糊中失去了純真。完事後,女人撂下幾張錢,很有韻味的攏攏秀髮走了。他一夜沒睡。第二天,他辦了張假身份證,名叫木偉,此後,他開始混跡於各酒吧和娛樂場所。他變得前所未有的有錢,但他的夢卻依舊,偶爾,熟悉的家會在他的夢裡亂晃,晃得他搖搖欲墜。他常常滿身汗涔涔的醒來,攥著脖子上的半塊玉佩哽咽。他清楚的記得,有個女人說喜歡這玉,並要配成雙。他激動不已,忍不住傾訴了自己的過去。第二天,女人風一樣的消失無蹤,他的世界隨即撕裂一個豁口。他在床上躺了一天,安靜的舔舐著傷口,當黎明再一次來臨,陽光照射在窗前,他慘白的面容出現在鏡中。他洗過澡,寂無聲息的套上錦繡,然後派頭十足的出門,他到了現在租住的地方。

柳曉偉朝著家鄉的方向抹抹眼淚,漫天雪花瞬間變成明亮的城市燈光。他一聲嘆息——燈光背後,溫馨的港灣,許多孩子都在父母枕邊甜蜜入夢。

柳曉偉靜坐半天,直到夜風吹乾眼淚,他喃喃低語,“我要去見被我刺傷的那個人。”當他渾身輕鬆的躺在床上。他對自己說:“不管明天怎樣,我必須面對。”

(2)

第二天天剛亮,柳曉偉就出了門。

韓海剛剛睡醒,聽到喊門聲,睡眼惺忪的開門。

“你找誰啊?”

“海哥吧,金強在嗎?”

韓海睡意全消,他上下打量一回對方,“他睡著呢,有啥事跟我說吧。你是?”

“我叫柳曉偉,是這樣,以前我在南陽傷害過一個人,昨天聽金強說,那個人來深圳了,我不想再躲了,想找他說明白,哪怕把我送進去坐牢我也認了。”柳曉偉說的很坦然。

韓海擰眉看了看柳曉偉,回頭看了看屋裡,想了想,輕鬆的笑笑,“你是想投案自首?能跟哥說說咋回事嗎?”

韓海聽著柳曉偉把事情簡單描述一遍,他將拳頭握了又握,強忍著才沒揮出去。他努力平靜一下情緒,面無表情的掃了眼裡面,“等著!”說完砰的關上門,走到裡間,冷著臉拍拍金強,“醒醒,醒醒。”

“啥事啊?”金強躺在被窩裡揉眼。

“柳曉偉讓你帶他去找紀東。”韓海咬著嘴狠剜了幾眼金強,怒氣沖天的伸手抓住金強衣領把他薅起來,別過臉冷哼道:“強子,你是不是想趕我走?”說完把金強撂在床上。

金強早被嚇醒,急忙解釋,“哥,我就是隨口一說,你要是多想,就打我一頓出出氣。”說著話趴在床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他想一句話就讓韓海這樣,可見紀東永遠都比自己重要,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敵不過紀東倆字,心中一酸,忍不住就哭出聲來。

韓海聽到哭聲,由不得心中一軟,“靠。”他嘆口氣坐到床邊,“哭個球啊……操,還上癮了!唉,算了,哥跟你說聲對不起了……別哭了,人還在外面等著呢。”

事後,韓海平心靜氣的和金強交流一回,金強承認是想讓柳曉偉和紀東兩人之間發生點流血事件,他也毫不隱瞞的說,韓海對他總不及紀東。韓海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