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認真的。”

“我知道。”

短短三個字，卻傷人很深，魏航輕輕一聲嘆息，“起來吧，我們回去了。”

“嗯。”

在季斐面前，魏航是一個失敗者，因為他狠不下心來強迫季斐。

在魏航面前，季斐也是一個失敗者，因為他沒有勇氣為魏航不顧一切。

車子停在季斐住的小區門口，魏航跟著季斐下車。昏黃的路燈，四下無人，魏航忍不住把季斐拉進懷裡，又是一陣親吻。

季斐閉上眼，然後把他推開，他的心很痛，他知道自己的軟弱深深傷了這個男人，同時他也傷了自己的家人和另外一個女人，清醒時頭腦裡充斥著罪惡感，一時間他不知該如何面對魏航，“再見！”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直到季斐的背影看不見了，魏航才轉身，正對上不遠處的視線。魏航輕輕勾了勾唇，這算是再次被捉姦了麼？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

走近了才看到那個女人的眼神裡不是憤怒，也不是嫉妒，而是濃濃的憂傷，“你……”

季斐結婚後兩人第一次見面，之前也就見過一次，那時，她連季斐的女朋友都稱不上，而現在她是他正是結婚登記的妻子，嫉妒的人反而是魏航。

“我什麼也沒看見。”田琳琳慌亂的表情全部落進魏航眼裡。

“對不起你的人是我，不是他。”在對方的眼淚落下之前，魏航轉身離去。

田琳琳無措的站在路燈下，一點恨意也升不起來，因為她感受到那個男人對季斐的感情比她還要深，他們之間，真正的第三者應該是自己吧。

。。。

季斐到家後就進了浴室清洗，花了半個多小時，洗去的只有味道，那些痕跡只能靠衣服遮蓋了，他剛走出浴室便聽到了開門的聲音，見到回來的人僵硬一笑，“你回來了。”

“恩，晚飯吃過了嗎？”田琳琳溫和的輕笑，殊不知她在冷風裡吹了大半個小時才調節好情緒，當初是她親口說就算結婚了季斐也可以繼續跟喜歡的人來往，如今她又有什麼資格指責，那些傷痛只能藏在微笑背後，無時無刻不在凌遲她的心，她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是一個這麼虛偽的女人。

“吃過了。”

很平淡的對話，他們之間一直維持著這種微妙的平衡，誰也不多幹涉對方的隱私。

“明天還要工作，你也洗個澡，早點休息吧。”

“嗯，晚安。”

“晚安。”

。。。

日子還是這麼過著，溫柔體貼的妻子，天真可愛的兒子，在所有人眼裡美滿的婚姻卻是虛假的，斷不了和魏航牽連的那份關係，每個星期他們都會見一到兩次面，從一開始晚歸的謊言，到後來的沈默，田琳琳從不曾主動問過季斐為何晚歸。那份體貼在季斐心裡卻形成了一根名為“愧疚”的尖刺，在是與非之間徘徊，漸漸迷茫的方向。

“季斐，忙完了嗎？”趙錦進了辦公室，見只有季斐一人就反手把門關上。

“恩，差不多了。”季斐把眼鏡擱到一邊，揉了揉眉心，上半學期工作總是輕鬆一些。

“我有話和你說。”趙錦走近，停在季斐辦公桌前，語氣不像平時的輕鬆。

季斐被趙錦嚴肅的眼神看得有些發凜，不自然的輕咳一聲，“有什麼事這麼神秘的？”

“你是不是和魏航還有來往？”趙錦緊盯著季斐，不錯過他臉上的表情變化，“我昨晚看到你在校門口上了他的車。”

季斐明顯一怔，被挑開了秘密沒有想象中慌亂，他只是苦笑了一下，“你看到了？”

“是，我想問明白究竟怎麼回事？”

“就像你看到的那樣，我和魏航還有來往，從上個月開始。”季斐的眼裡夾雜著痛苦。

“那田琳琳呢？我上次就跟你說過了，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到現在還沒作出決定嗎？季斐，你清醒一下吧。如果你選擇過平淡的日子，那麼一心一意的對田琳琳，和魏航徹底斷了，如果你選擇魏航，那就和田琳琳好好談談，你不能瞞她一輩子，害她一輩子。”趙錦難得用這種口氣說話，季斐這樣子真讓他有點看不下去了，他實在不能保證哪天忍不住了把真相告訴田琳琳。

“趙錦，如果我告訴你我和琳琳一直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你相信嗎？”季斐苦笑。

“什麼？！”趙錦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是真的。”季斐垂下眼，苦澀道，“其實在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