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身子一斜,剛剛的一步為了避開踩著花朵結果腳步輪空,沒有站穩,驚叫一聲就朝著我到了過來。我一直在注視著她,這時正好伸手穩住她的身體,不過她的驚嚇沒有褪去,用手撫摸著胸口,好久才平復。然後,她突然認真的直視著我,這時我才意識到,應該放手了。
我有些尷尬的向她笑笑,她也是笑著,低頭轉身,繼續向前走。孫月涵真的很愛笑,在她的影響下我笑的次數也多了起來。跟上腳步,隨著她一起走到了寶馬旁。車上一個穿著西服的中年人從駕駛室下來,恭敬的喊了一聲:“小姐。”
原來這才是現實,剛剛的一切不過是個夢,她是小姐,她喊她小姐,我心中有點悲苦,這輛黑色寶馬給了我太多的不愉快。
孫月涵站在車門前,良久才抬起頭,轉身對我揮了揮手,“週一見。”月牙一樣的眼睛忽閃忽閃,那是從天上踩下的寶石。
“明天見。”
目送寶馬車絕塵而去,一個人走到學校轉角。抬起手,在紅燈下我試探著在空氣中抓住自己的靈魂,哪怕能夠有一秒鐘的觸碰也可以,我想看看它,沒有理由,我就是想看看它,看看它,看看我,是否存在過。
晚上,一個人呆在臥室裡,一遍又一遍的想著樹下的那個女孩。她明明那麼真實的存在我的眼前,存在我的生活中,而且我們也互相約定了明天會再見,只是不知為何心裡空空的,書桌上的檯燈泛著黃色的光芒,我拿出袖珍收音機,將耳機塞入耳朵裡,想要從心裡的牢籠中掙扎出來,這是很讓我困惑的一點,我不過才是個高中生,為何會這麼多愁善感?
擰了幾個頻道,都沒有聲音,這時我才發現原來是電池沒電了。剎那間,我明白過來,空虛並不是害怕她是我的一場夢幻,而是我自己,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存在過。倘若她的人生中沒有我,這空虛就會一直纏繞著我,擾得我永遠不得安寧,倘若她人生中沒有我,那麼,我就真的,從未存在過。
放下收音機,關上臺燈,我想就這樣矇頭睡下,不是說了明早再見麼,等明天吧,那時我會看見我自己。只不過還未等我脫下鞋子,窗外滴滴噠噠的就下起了雨來,我只好又轉身去關窗戶。
檯燈關了,外面也沒有月亮,我只是在黑暗中摸索著,憑著對臥室的熟悉,一步一步小心的移到了窗戶的位置。
當手指碰觸到窗扇,我停下了動作,眼睛平視著黑暗的前方,有雨滴打進來濺到了我的身上,很久很久之後,我緩緩的關上窗戶,將雨聲關在了屋外,轉身,安靜的走回床上睡去。
這晚我沒有失眠,很安心,因為,我真的看見了自己的靈魂。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二章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讓臥室裡憑空出現一顆五角星。打了個哈欠,昨晚老神在在的自己把自己折磨了一遍,今早起來腦袋有些發脹。
二中的規矩,每個星期一,學生們要統一在操場舉行升旗儀式,而且每週都會有老師或是優秀學生上臺演講。對於排隊這種事我們都早已見怪不怪,週一早上我並沒有在教室見到孫月涵,掐著點的我們三是隨著大部隊找到自己班的隊伍,混在最末端。
升旗很單調,形式化的升旗儀式少了莊重感,這週上臺高唱社會主義新生活的居然是老楊。他的演講題目叫做如何做個認真的人,大道理誰都會說,從孔老夫子到現在,可是能做到的又有幾人。我沒想到一個教數學的老師會說這麼個無關痛癢的題目,聽的雲裡霧裡不知所云。
昨晚小雨下的時間不長,今早起來時地面大多幹了,空氣也很好,等到整個升旗儀式結束後早自習的時間也過了大半,在回去的路上我看到了孫月涵,她在排頭的第二個,正和語文課代表笑著說著什麼,周衝從升旗時就鬼鬼祟祟的看著我,我讓他有什麼直說,不過這小子卻飛轉頭看著天空,嘴裡說著沒什麼,表情就像偷雞不成的黃鼠狼,我心知他想問我和孫月涵昨天都幹了什麼,就是不告訴他。
週一的課,語文老師又請假沒來,真不清楚這位老師天天在忙什麼,我以為還會自習,打算與孫月涵說一說會計學,就見老楊板著臉走進了教室,空氣驟冷,原本還有埋怨聲的教室突然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聽的見。
老楊的手裡沒有拿教材,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果然,這老頭對著講臺拍了拍,讓所有人都集中注意力。
“這節課,我們開個班會。”
中學最無聊的課不是語文,英語這些大課,而是所謂的班級會議。你會發現一節課老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