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的晚餐,然後躺在天鵝絨的床榻上,有僕人打扇。他們幾乎愛上了那裡,再不想前行,可國王聽見這個請求後卻連連搖頭,說你們只能在這裡過一晚,因為這是第一千零一夜,等太陽昇起,你們的旅途就結束了……
周航睡得並不安穩,他有認床的毛病,換了新的地方總會有排異反應,所以當凌飛的手機在床頭櫃上開始唱歌的時候,他幾乎是第一時間伸手把它拿了過來。
金子?
周航眯起眼,迅速把這兩個字在腦袋裡過一遍,發現資料庫裡提不出任何與之相符的。但這並不妨礙他從容地按下接聽鍵。
“起床啦起床啦——”
周航是把電話貼在耳朵上的,於是一記魔音貫耳,剎那讓他耳鳴起來,彷彿無數蜜蜂在他耳朵旁邊嗡嗡飛。
輕手輕腳地下床,周航一邊往廳裡走一邊努力張嘴運動下顎骨好讓耳朵舒服些。
“怪物?喂?你他媽不是又睡著了吧!”
周航深呼吸兩次,覺得身體機能大致正常了,才淡淡地問:“找凌飛?”
電話那頭明顯一愣,下意識答了句:“嗯。”
“你哪位?”
“金雲海。”話一出口金雲海才反應過來,“你誰啊?”
“周航。”
“……”
沉默,微妙地蔓延。
兩個陌生人,各自佔據電話一端,互通了姓名,卻依舊陌生。
最後還是金雲海先沒了耐心:“你讓凌飛接電話!”媽的,他打手機還得讓人去找機主,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結果那邊給出的回答是:“他還沒醒。”
金雲海這叫一個冒火,二話不說直接掛了電話,彼時電梯門正好開啟,他便氣勢洶洶一路走到頭,確認兩次門牌號無誤,抬手,開始砸門!
周航因為怕吵著凌飛,所以一路走一路講電話最後基本就站到玄關了,金雲海這一砸門,給他嚇一跳,鑑於通話結束和砸門二者的間隔時間實在太短,周航也沒往一塊兒想,以為是酒店的人,結果剛開啟門鎖,就看見十厘米寬的門縫外立著一氣勢洶洶怎麼看都不像好惹的傢伙,周航那要拿下鏈鎖的動作便停住了。
金雲海皺眉等半天,明白了,合著人家根本就沒打算給他全開門!
沒轍,他只能衝著那巴掌寬門縫裡的陌生男人問:“凌飛呢?”
周航上下打量金雲海半天,還是摸不準這人的屬性。門外的傢伙渾身上下沒一點能和凌飛的朋友群契合,無論是狐朋狗友還是床上炮丨友,都不像。
“操,問你話呢!”金雲海是真煩這種裝深沉的,又不是聽不懂中國話,非他媽讓人一句話問三遍。
終於,在金雲海爆發之前,周航出聲了:“睡著呢。”
三個字,曖昧撲面而來。金雲海怕是自己多心,特意重新打量了眼前的男人,那睡眼惺忪的臉,還算過得去的身材,隨意披著的一看裡面就啥都沒穿的浴衣……得,還真他媽曖昧到極點了= =
周航被對方打量的視線弄得不大爽:“你是他什麼人?”
“哥們兒。”金雲海想也不想,之後問,“你呢?”
“他男人。”
“……”好,真好,金雲海發誓,這是凌飛在新年最後時光裡送自己最好的禮物,“凌飛,你他媽就是頭豬也該醒了——”
金雲海的咆哮氣壯山河,直衝雲霄,周航壓根兒來不及反應,比如關門什麼的,那廂凌飛都穿著睡衣晃晃悠悠走過來了。
金雲海打眼兒一看,好麼,還真是頭豬,不對,應該是豬頭,那臉是睡落枕了?真有才,能睡腫。
“誰幹的?”金雲海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一股邪火就在身體裡橫衝直撞。
“金子?”凌飛走到周航身邊,歪著頭,跟他一起看門外,“你幹嘛呢?”
金雲海莫名其妙,他能幹嘛,他媽他站在門口進不去瞎子都看見了吧!
“靠,你先讓我進去!”
“哦。”凌飛迷迷糊糊地就要卸鏈鎖,可手在上面鼓搗半天,愣是沒開啟。
金雲海黑線:“你他媽故意的吧。”
周航看不下去,一邊把凌飛拉過來,一邊卸下鏈鎖。剛才不開啟,是希望這人悄無聲息的來,不著痕跡的走,但現在凌飛醒了,雖然遲鈍可也遲鈍不了幾分鐘,他沒必要做個趕人朋友的壞蛋。
金雲海推門而入,看看周航,又看看衝他甜甜微笑地凌飛,最終還是決定問前者:“他不是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