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還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疑問,但真的,真的都,不重要了。

因為我又聞到了三年前,那陣清香,那陣在我回到臺灣後,每每作夢都會聞到的,沙羅雙樹花開的清香。

想到自己獨守空閨這麼多年的聖誕節,今年終於有人陪了,我那這幾年昏倒在我心臟的麋鹿,想必此刻除了在我血管裡頭賽跑,更可能是又開始繁殖後代了吧。

× × ×

──回到家後的小插曲。

昕胤用他那少了一根手指頭的手牽著我,我心中滿溢的幸福感,說不出的快活。

我們在聖誕節的晚上,埋了一顆沙羅雙樹的種子,在我家的庭園。雖然臺灣並不適合它的生長,但昕胤卻堅持,只要是他在的地方,一定會有那麼一顆沙羅雙樹。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我玩笑似的說,要是那一天,真的長出一棵沙羅雙樹了,我們就在這棵樹下面做愛吧。

可是我卻沒有想到一轉過頭看向他湛藍的雙眼,卻看到了異常認真,而且稱得上是興奮的表情,忽然我的腰被另一隻手給攬住了──

等等,昕胤這樣子的轉變,算是詐欺吧?

「這是天命。」

迷亂中,我似乎聽到一個聲音這樣說道。

………

這是離婚進行式裡面,和任久他們是大學同學的電臺主持人的故事

雖然離婚出場的時間很少(大概只有幾句話吧),但我想到他的故事,剛好又是聖誕節,所以就寫了XD

離婚進行式(五)

我在床上睜開一直緊閉著的雙眼。

哭過之後,就輕鬆多了,像是心中還殘餘的那對益晨這些年來的愛戀,全部都跟著眼淚流掉了一樣,原本莫名的悲傷也就變得淡淡的。

在昨天踏出浴室的那一瞬間,我真的,真的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樣的情緒刺穿了我的胸口,有些心情就這樣,你說不出來,不是因為你不願意和他人坦白,而是你自己也不清楚。

我發現我進不去了,即使仍然能看著益晨那面無表情之下有著怎麼樣的心態波動,但我發現我再也進不去了,只能透過玻璃窗看著裡頭究竟在表演什麼。

益晨,你知道嗎?

現在已經不是我還缺乏多少努力,去進入你的內心,而是我自己走不出來了,我走不出你當時看我的冷漠眼神,那是牢籠,你知道嗎?

我現在就像是站在懸崖之前,只差一步,只差一步,而你知道我是多麼孬的人,我的心臟,承受不了接下來還可能面臨的衝擊。

誰曾說過人生沒有極限?現在這樣,隔著一道門的距離,對我而言,就已經是極限了。

不知道是真的有事,還是益晨被我昨天的崩潰痛哭嚇到,他一大早就出了門,我整夜無眠,所以連他幾點幾分踏出大門我都清清楚楚。

我恍惚的站起身,嘆了口氣,拿起一旁的手機,打給了搬家公司。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的搬家,當年被益晨半強迫住到這間房子,我一樣生活用品都沒有帶來,一切從零開始,而累積到了現在,已經變成一箱又一箱的累贅了。

前幾天已經和家裡連絡好了,剛剛也傳了封簡訊和家人說過幾天要搬回去,但這幾天我還沒有地方住,我左想右想,打給了益晴……其實不是不想去住飯店,但我實在睡不起幾個禮拜的飯店。

「任久?」手機傳來益晴爽朗的聲音,喘著氣,大概是正在運動吧,「我在打球。」

「那個……」

「任久哥是想來我家住吧!」益晴打斷了我欲言又止的話語,「我把鑰匙放在鞋櫃的第三雙鞋的鞋墊下面,管理員知道你是誰,我很快就會回去,你等我!」

手機被切掉,我疑惑為何管理員會知道我是誰,我明明連一次都沒有去過那間公寓,但既然已經說好了,就別管這麼多了吧。

我收拾了自己重要的隨身物品,看著乾淨的客廳,紙箱一個接著一個排列整齊,等到益晨正事搬回來之後,這些紙箱一個接著一個都會回到我的老家,我的人生也就隨著那些東西的迴歸,迴歸到了自己身上。

從今以後,要一個人努力生活,回到家裡之後,要先想辦法存錢貸款,看能不能儘快隨便買間房子,和益晨悠逸的過了這麼多年,是時候重新出發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你一定要得到的,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是你一定要相守的,哪怕那個人曾經牽過你的手,在天主的見證之下,親吻你微顫的唇,承諾這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