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開玩笑道,“過來打探一下敵情,看看你們班的節目,比我們班如何?”
“只要您一句話,我們立馬把第一讓給你們!”梁辰大聲道。
梁霄和氣地笑著貧嘴,“那哪兒能啊,應該是我們班把第一分一半給你們。”
“客氣客氣,”有刻薄的男生叫,“誰叫您是咱們師母吶!啊哈哈哈……”
徐睿臉色驟變,剛要出聲制止,突然角落一條精健的身影閃電般躥過來,一拳頭砸在那男生臉上,男生被打懵了,怔了一下,倏地反應過來,“我操!”怒罵一聲,猛地跳起來與梁辰纏打在了一起。
眾人大驚,場面頓時緊張起來。
徐睿跳上去,一把分開兩個半大孩子,怒吼,“造反了你們?給我停下!”
在場的男生紛紛衝上去拉開兩個人,梁辰被梅景反剪住雙臂,用力掙扎,罵,“他敢侮辱我小叔!老子打他就沒錯!”
徐睿這才倏地反應過來眼前這學生是梁霄的侄子,開學伊始高容特意關照過的,高三八班大多是關係戶和本校教師親屬,很多問題處理起來十分棘手,所以學校最初是安排一位資歷豐富的老油條擔任班主任,但沒想到開學不到一個星期,老油條接到一紙調令去了教育局,這才使得沒有工作經驗的徐睿走馬上任。
對方亦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孩子,平時上課的時候不是睡覺就是低頭髮簡訊,一有時間就偷溜去畫室,彷彿教室的椅子上長了個專咬他屁股的怪物,是八班少數幾個美術特長生。
小男生長得長眼薄唇,一副十足的男生女貌刻薄相,狹長的眼角一挑,“我怎麼侮辱了?梁辰,你說,我怎麼侮辱了?”
“任寧!”徐睿斷喝一聲,“向梁老師道歉!”
“對,道歉!”梁辰大叫。
那個叫任寧的小男生低頭笑了起來,“道歉麼?梁老師,你覺得我剛剛叫得不對?”
周圍的氣氛一滯,眾人都望向靜立在一旁的梁霄,只見他神色淡定地倚在門框上,彷彿眼前吵吵鬧鬧的一切都與自己沒有關係。
徐睿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任寧,你還以為有理了?跟我出來!”
“徐老師,先別激動,”梁霄極溫柔地笑了一下,轉頭望向任寧,眼神突然變得兇狠凌厲。
任寧似乎被這危險的眼神嚇到,臉上的惡劣表情僵了一僵。
梁霄和藹地說,“其實我很想假裝沒有聽懂你話語裡的意思,但沒辦法,我聽懂了,有些道理便不得不讓你們知道。”
徐睿不知道他打算講什麼,記憶中梁霄是個生活混沌得過且過的男人,從來不屑於給學生講什麼大道理,那些所謂人生哲理、處世法則都是需要各人自己去領悟的,經歷越多,領悟越多。
如今看他一臉淡定地要給任寧講道理,不禁有些心慌慌,總覺得以梁霄的性格來做這種事,怎麼看怎麼不靠譜。
“第一點,永遠不要為一時口舌之快去得罪別人,”梁霄淡淡道,“因為你不知道對方究竟記仇到什麼地步。”
任寧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已經嚴重得罪了梁霄,表情有些訕然。
“所以,”梁霄一本正經地轉頭道,“梁辰,為你的粗魯向任寧道歉。”
梁辰這孩子從小崇拜小叔,立刻對任寧十分沒有誠意地一挑眉毛,“Sorry啦,有點失控。”
任寧漂亮的長眼一吊,立即呲著牙頂回去,“算啦,我嘴上沒德,您擔待。”
梁霄沒有在意兩個人的態度,繼續道,“第二點,即使有矛盾,也永遠不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起衝突,這個社會它不公平,但是它偽善。”
在場的學生們不約而同張大了嘴巴,徐睿暗中嘆一口氣,梁霄真的氣糊塗了,竟然將這種思想灌輸給了學生。
十八九歲的少年,有著很多的桀驁與叛逆,看上去自負又囂張,實際卻天真無邪,他們是人性本善的一個有力證據。
梁霄的道理無可厚非,但對學生來說,略過殘忍。
“第三點,”梁霄掃一眼對面低著頭的刻薄相少年,一副“老子比你刻薄多了”的挑釁表情,“叫我師母?嘿,你當你老師有那個能耐?”
周圍都是血氣方剛的小男生,聞言轟得一聲就炸了開來,徐睿恨不得把臉埋到褲子裡去,眼前這老男人果然還是不靠譜的。
果然,那群善解人意到讓人想野蠻的死孩子紛紛用“原來這樣啊”的悲憫目光望向自己下半身,徐睿很想直接把梁霄丟到床上,讓他試試自己究竟有沒有那個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