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了一下，烏黑的眸子裡是一閃而過的受傷。他勉強讓自己正定下來，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點選聯絡人那一欄，楚之懷的號碼被單獨放在一欄裡，只需要一個快捷鍵就能撥出的號碼。而他的號碼跟其他所有聯絡人魚龍混雜在一起。不是不重要，而是一個人的心真的太小，韓遠堯的心裡裝滿了楚之懷，怎麼還容得下別人。

打完電話後將手機還給韓遠堯，強顏歡笑成了顧青現在最擅長的事。畢業典禮結束後，一行人準備在酒店早已定好的包房替楚之懷慶祝畢業。走在學校歡聲笑語的走道里，韓遠堯突然停了下來，周邊三三倆倆經過幾個剛進大學的女學生，朝著他們這邊打量。楚之懷剛轉頭，在眾人瞠目結舌的目光下，四片唇瓣毫無意外地重合在一起。不少興奮的女生拿出手機按下快門，站在身後看著這一幕的顧青，臉上的假笑終於撐不住。

對上韓遠堯流轉的黑眸，韓遠堯圈過楚之懷的腰，不顧及周圍視線的加深這個吻。偶爾經過的年輕人，會調笑著說一聲，「WOW——————」

一吻結束，楚之懷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韓遠堯早就練就了金剛不壞的厚臉皮，還在楚之懷佈滿紅暈的臉上親了一口道，「恭喜畢業。」

十指相扣。如有千斤。好像整個世界都被握在手中。

「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我先回去了，你們玩得高興。」

顧青幾乎是落荒而逃，韓遠堯還來不及跟他說再見，就看到顧青早已飛奔離去。楚之懷琥珀色的眸子暗了一下，抓著韓遠堯的手緊了緊。

一個轉身，眼淚倉皇落下。顧青自認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可是在親眼看到韓遠堯吻上楚之懷時脈脈含情的樣子，還是忍不住逃走了。他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堅強。先遇上韓遠堯的是他，韓遠堯愛上的卻是楚之懷。楚之懷為了韓遠堯不能獨活的勇氣他沒有，他有什麼資格去跟楚之懷掙韓遠堯。他沒有，所以輸得一敗塗地。

車窗前夾著一張罰款單。顧青緊緊捏著，淚水停不下來。從身後趕上的喬希恆，就看到顧青手裡拿著什麼，哭得肝腸寸斷。走近一看，原來是罰款單。不至於吧，不就是一張罰款單嗎？哭成這樣？

喬希恆撇撇嘴，笨拙地安慰道，「喂，不就是一張罰款單，我替你交。是我不對在先。」

顧青好像沒有聽見喬希恆的話似的，一個勁地流淚，好像這一輩子的眼淚此刻就想一次性流光。喬希恆手足無措，都說女人的眼淚是殺傷器，怎麼男的也喜歡哭啊。喬希恆有些頭疼，他本身就是不善於安慰的人，「喂，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至於嗎？」

顧青心裡有氣，又聽到喬希恆這種話，抹了一把眼淚，瞪了一眼喬希恆道，「關你屁事！」然後坐進車裡，絕塵而去，完全不顧身後的喬希恆是什麼表情。

自從顧青離開後，楚之懷就心神不寧。坐在餐桌上吃了沒幾口，又想到了方才顧青的神情。五味雜成。

「想什麼呢？」韓遠堯坐在楚之懷身邊，盛了一碗湯放到楚之懷面前道，「這裡的湯不錯。嚐嚐。」

「嗯啊。」楚之懷拿過湯，搗了兩下。也沒喝下去。

「從剛才顧青走了，你就有點不對勁了。」韓遠堯放下筷子，看著楚之懷道，「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有點擔心學長而已。」

「跟我吃飯還想著別的男人嗎？」韓遠堯有些不滿地嘀咕著，雖然顧青是他兄弟，有時候他也不希望楚之懷跟他走太近。

楚之懷盯著韓遠堯看了一會兒，黑眸裡充滿了不解，想來也是，韓遠堯這麼遲鈍的人，根本不會發現吧。顧青是用什麼樣的眼神看他的。如果他知道了，會不會對顧青也像對他那般溫柔。光是想想，心臟的位置就會不禁發顫。

「你想多了……」楚之懷撇過頭，喝了一口碗裡的湯，莞爾一笑道，「很好喝。」

用餐結束後，韓遠堯就有些心急地抓著楚之懷的手上了酒店上層早就定好的房間。剛進電梯，韓遠堯就壓著楚之懷急躁地深吻起來。等太久了，從楚之懷身體康復到現在，他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有碰懷裡的人了。也不顧不得電梯裡還有監視器，手就伸進了楚之懷淡薄的襯衫裡，媚色撩人。

「嗚嗚……等一下！」楚之懷推開身上宛若大型犬的韓遠堯，喘著粗氣道，「還在電梯裡。」對於韓遠堯隨時隨地都能發情的表現，楚之懷還是不能忍受。

叮。電梯停在他們所在的樓層。韓遠堯拽著楚之懷走進房間，將他抱起來扔到床上，隨之覆上。扯開領口整齊的領結，寬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