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獎了,”左航抱了抱拳站起來,“收拾收拾,都趕緊給我回學校去!”
左航把車扔停車場,跟蘇戰宇打了個車回的家,一到家就往廁所跑,他不能喝雜酒,容易上頭,再加上計程車裡那種怪里怪氣的清新劑味兒,燻得他半道上就想吐,咬著牙才挺住了沒跟車上就爆發。
他跪在馬桶邊兒上,又跟請安似的抱著皇上的腿吐了一會才慢慢站了起來,最近一個多星期時間裡馬桶見證了他兩次狼狽不堪的樣子,他拍拍馬桶蓋:“見笑了兄弟。”
回到客廳的時候蘇戰宇正躺在沙發上拿著那根冰球杆美呢,他走過去推開蘇戰宇的腿,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靠,最近一喝酒就醉。”
“心情不好都這樣,”蘇戰宇放下杆子坐起來,“你趕緊睡吧。”
左航沒說話,站起來進了浴室衝了個澡,再出來的時候覺得清醒了不少,看到蘇戰宇還坐在沙發上擺弄那根杆子,過去往他腿上踢了一腳:“洗洗去,早知道你投河的時候給你扔塊香皂下去。”
“哥,”蘇戰宇嘿嘿笑了一會,“謝謝。”
“嗯?”左航進了臥室,往床上一撲,臉埋到了枕頭裡,舒坦。
“杆子真不錯。”
腦袋上的傷口還沒好,見了水疼得厲害,蘇戰宇呲牙咧嘴地把紗布揭了下來,對著鏡子看了半天,看不見。
衝完澡他從包裡翻出一小瓶灑精,抽了張紙巾胡亂往傷口上蘸了蘸,酒精殺得傷口一陣針扎似的疼,他皺著眉抽了口氣,本來想罵一句,但最後還是沒出聲,臥室裡很安靜,估計是左航已經睡著了。
蘇戰宇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站在床邊。
屋裡沒開燈,窗外的月光還算明亮,從窗簾縫裡灑進來一條,正好鋪在左航光著的背上。他盯著左航的背看了一會,移開了目光,左航抱著枕頭,腰背上勾出的弧度讓他有點犯暈,雖說他酒量不錯,今兒晚上這點酒不可能讓他喝醉,但這種場面還是會讓人思維跑偏。
這人是你哥,蘇戰宇提醒自己,而且你哥已經知道了你的事。
他猶豫了一會,彎腰把左航翻了個個兒,讓他側躺著,然後轉身準備出去。
“哪兒去?”左航的聲音傳了過來,聽上去很清醒。
“你沒睡啊?”蘇戰宇嚇了一跳,走路差點順邊兒了,左航一直醒著?
“沒呢,”左航沒動,還是側躺著,“你折騰什麼呢,還不睡?”
“我睡客廳,”蘇戰宇開啟門,“沙發。”
左航翻了個身,抬手把床頭的燈按亮了:“客廳熱,沒空調。”
“沒事。”
“你怎麼這麼磨嘰,”左航躺下枕著胳膊,知道這會兒這小子在想什麼,藉著酒勁他說話也不講究那麼多了,“你摸我我都沒說你什麼呢,你還嬌羞上了,趕緊睡,明天我還加班呢。”
“靠,”蘇戰宇關上門,轉身回來上了床,把左航往裡推了推,“我喝酒了可能打呼嚕。”
“我睡著了聽不見。”左航讓了讓,翻了個身面衝著牆,他不讓蘇戰宇睡客廳不為別的,這是自己弟弟,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他都不想讓蘇戰宇覺得自己這個哥哥跟他生分了。
“哥,”蘇戰宇躺了一會,側過來對著左航後腦勺,“我記得小時候你不這樣。”
“哪樣?”左航閉著眼。
“小時候我有點怕你,覺得你脾氣不怎麼好,對我特別容易不耐煩。”
“有麼?”
“真的,你怎麼對小時候的事好像沒什麼印象。”蘇戰宇有點鬱悶,他跟左航不同,小時候的事他每一件都記得很清楚,尤其是跟左航有關的那些。
“我脾氣一向很好,姥姥不總說我比兔子還溫順麼,”左航迷迷糊糊地想了一會,自己對狗蛋態度似乎的確不算太好,他嘆了口氣,“就算有,也得怪你自己,你小時候挺招人煩的,老跟著我,甩都甩不掉。”
“反正我挺怕你的。”蘇戰宇沒什麼睡意,眼睛一直在左航身上掃,左航面板很好,不算很白,但很細膩光滑,連個蚊子包的痕跡都沒有。
“拉倒吧,你摸我的時候怎麼不怕我抽你,”一想到這個,左航突然不想睡著了,他翻過身來跟蘇戰宇面對面,“你以前摸我,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蘇戰宇被他問得有點不好意思,左航喝了點酒跟平時完全不同,說話什麼的不太走腦子:“那能讓你發現麼,你睡覺挺沉的……我也不總摸啊,就摸過幾回。”
“靠,”左航被口水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