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秦翰不以為意,語帶嘲諷:“放眼整個東南亞,恐怕無人能夠直面挑釁王開富,囂張如日本的山田家族,還不是得乖乖收斂銳氣,避其鋒芒。夏安,你哪兒來的自信啊?”
“我並沒有自信。”林夏安倒也坦誠,直言不諱道:“所以才來找秦老闆,希望你能高抬貴手,或者能助我一臂之力,那就更好了。”
“什麼意思?”秦翰已經被林夏安模稜兩口的說話方式給繞暈了。
“我的意思就是,希望秦老闆能給我許可,帶走小天的一件舊物。”
“是什麼?”
“一塊硬碟。”秦翰眉頭緊皺,好半天沉吟不語,林夏安急了,忍不住開口:“秦老闆,這事事關重大……”
“夏安,不是我存心刁難。當初收拾小天的舊物,我可是原封不動,整個兒打包了回來,真沒見你說的什麼硬碟。”
“秦老闆,就當是為了小天……”
“別再說了!”秦翰抬手示意,厲聲制止了林夏安:“夏安,要知道,我並沒有故意欺騙你的動機。”
“這我相信。”林夏安垂頭喪氣,秦翰如此油鹽不進,他確實很頭痛啊!“可是秦老闆,那塊硬碟很重要,我非得拿到它不可。”
“怎麼,難不成你還想派人來盜搶不成?”
秦翰一時著急,口不擇言地反問道。誰知林夏安並不介意,坦然應道:“如果秦老闆執意如此,我並不介意走此一棋。”
“夏安,你不怕我……”
“有死而已。”
“林夏安,你這人真有意思。”秦翰哈哈大笑,甚至眼淚都笑出來了。“你知道我為什麼痛恨宋遠山嗎?懦弱無能,貪生怕死,見死不救,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沒有保護好小天,他深知王哲的為人,卻不及時對小天做出營救,緣何?往大了說,是怕打草驚蛇,說白了,無非是忌諱王開富的勢力。就連我也是一樣,我動不了王家父子,但是宋遠山這個脫不了干係的兇手,我是肯定要找他討個公道的。”
林夏安萬萬沒有想到秦翰竟然會是如此心思,他跟小天的感情,必然不會是他原來以為的那般平淡如水。
“既然如此,我幫你動手除掉王家父子,如何?”林夏安丟擲了自己的底牌。秦翰畢竟是小天的哥哥,如非必要,林夏安不想跟他鬧得太難看。
“怎麼個除法?”果不其然,秦翰很有興趣。
“借刀殺人。”林夏安已經準備豁出去,背水一戰了:“實不相瞞,主動找上我的是嚴九,他的提議便是……”
剩下的,不言而喻。
“嚴九?”
秦翰大吃一驚,跟雷巖當時聽聞的表情如出一轍。林夏安點頭。雖然早就知道嚴九來頭不小,不過如此威名遠播,確實在他的意料之外。
秦翰低頭,認真分析其中的厲害關係,之後才開口,遲疑道:“夏安,可靠嗎?”
“不知道,不過值得一搏。”
秦翰明白了,感情林夏安根本就是稀裡糊塗地跟嚴九定下了合作:“據我所知,王哲現在跟嚴九可是合作同盟。”
“明面上而已。”林夏安不以為意:“是非爭端起因無由,情財二字不過如此。像他們那種人,一條道上走到黑,認錢不認人,可能存在長久的合作關係嗎?不過是互相傾踩罷了。”
“夏安,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嚴九剛剛冒頭時,被稱為瘋狗一條,道上混得無不諸多忌憚。據傳,他還是王開富為兒子培養的親衛隊出身,如此關係,你確實他會反王哲的水,為你所用?”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說實話,林夏安吃不準嚴九的心思,不過他明白,這是個機會。正所謂,天下大亂,形勢大好。嚴九是把好刀,與他合作,頂多撐死膽大的,可是如果放任機會流失,就只能餓死膽小的,徒增無奈。
“別把事情想得那麼簡單。”作為好友的兄長,秦翰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再提點這個年輕人兩句:“嚴九為人怎麼樣,我沒接觸過,只是道聽途說或許做不了數。但是有一點,他既然能在跟王哲合作的同時就籌備好過河拆橋的一系列動作,證明此人生性狡詐,天生反骨,不得不防。”
“多謝秦老闆提點,夏安心裡有數。”林夏安心意已決,自然不會因為秦翰隨便兩句話就改變初衷,他來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拿到秦天的硬碟。
“看來,你是不打算聽我的勸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秦翰搖頭,知道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