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陳時遞給宋建平一份檔案。
“傢俱廠的東西。”陳時說,“以後它就是你的了。”
宋建平笑笑:“好,這次多謝你。”
他走時,陳時拉住他,思索了一會兒說:“宋局,勸你一句,月滿則虧,水漫則溢。凡事還是莫要太過
50、第一個男人(29) 。。。
……”
宋建平好笑的說:“你是說我經你盤廠子買公司的事兒?”
陳時沉默的看他。
宋建平拍拍他肩膀:“老陳,你關心我我明白。我有分寸。”
宋建平走的時候,陳時一直在窗子旁註視著他。
我問陳時:“你這麼關心他?”
陳時許久後回頭看我,笑了笑:“不,我嫉妒他。”
當時我並不懂他的意思。
可是偶然的一次,我見到了宋建平身邊那個人。陳時曾指著他的背影對我說:“他是宋局的心頭肉。”
廣州奧拓在北京搞的某次鎧甲玩具釋出會上,他被奧拓的幾個高層帶上了主席臺。
我當時正在臺下。
幾乎是一瞬間,我理解了陳時。
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天然適合他們所在的環境。有些人一輩子都無法釋懷。
屈曉易是前者,而我是後者。
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就算不用爭取就能得到一切想要的東西,有些人就算機關算盡也只能落個淒涼下場。
屈曉易是前者,而我是後者。
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可以坐在臺上被萬眾矚目,有些人永遠只能在臺下默默無聞。
屈曉易是前者,而我……是後者。
有光的地方,必定有影。
宋建平與屈曉易站的地方,明亮乾淨。
而陳時帶著我,則站在他們的影子裡……站在所有類似宋建平和屈曉易的人的影子裡。
安靜、沉默、警惕。
我嫉妒他。
嫉妒他擁有我所沒有的一切,嫉妒他在如我一般的境地中如此如魚得水,嫉妒他的明目張膽和漫不經心。
從酒店出來的時候,被冰冷的風吹的有些清醒。
我沒有開陳時送給我的那輛MINI。
從大望路一路沿著國貿走過去,不知道走了幾個小時,等我茫然的站在長安街上,放眼望去是奮勇爭先前仆後繼的車流時,我有些迷惑。
有車子在身邊慢慢地行駛。
是老陳那輛老寶來。
窗子搖了下來。
陳時帶著眼鏡的消瘦的臉就探了出來:“先生,要打的嗎?”
他笑著問我。
我仔細打量他。
遇見他的時候,他正45歲,頭髮有些斑白。這幾年的大風大浪,並沒有讓他改變多少。前一段時間將頭髮染黑後,總覺得他跟宋建平年齡相當。
他就像一個妖怪,一直沒有變過。
而且似乎要一直這麼下去一般。
做到車裡的時候,我不禁想嘲笑自己。
陳時劃定了一條界線,在光和影之間,把我牢牢地圈養在裡面。
從影子裡跳出去,並非一件難事,會痛但是不會死,只是我已經懶得去做這件事。
其實我並不是嫉妒屈曉易……
我只是討厭這樣的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完結,不要走開
51
51、尾聲 。。。
50
林育青和阿海幾乎是同時進的監獄。
可是他只判了三年。
後來聽說他被保釋出來了,根本沒判刑。
我偶爾想聯絡他,卻發現早已忘記了他的電話號碼。腦子裡一堆1,3,7,9,0,卻怎麼也湊不出曾經爛熟於心的手機號碼。
陳旭曾經給我郵寄了賀卡。
滿篇的英文,我已經不記得說了什麼。
只記得他託我去看看唐坤。畢竟所有的事情因了唐坤而起,又因了陳旭而落。
因此清明節那天,帶著幾朵百合花去了趟八寶山公墓。
唐坤的墓就像墓園裡幾萬個墓一樣,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將百合放在他的墓頭,然後突然不明白,活著這些年爭來爭去是為了什麼。為了一塊兒可以永久擁有,升值甩賣的墓地?
2010年中旬的時候,我去監獄探望了阿海。
他變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