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什麼性格,也知道我有幾斤幾兩,不要想試探我,你試不起的。”他捏著我衣領,又翹著嘴角笑起來,哄我:
“我坐了飛機過來的。大叔,明天我們就回去,好不好?”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早就知道他性格偏執,也知道他手上握著有破壞力的力量,卻沒想到最終還走到這一步。
“你,”我抿了抿唇:“聶寅之不會這樣縱容你的……”
“聶叔對我還是不錯的,”他放完狠話,反而溫和起來,半個身體趴在我身上,悠閒地對著我笑:“我媽都死了那麼多年,他還放不開,我越是胡作非為,他越覺得在我身上看到我媽影子。”
“不過也無所謂,我現在要自己開公司了。聶叔說的,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現在自己也有幾個保鏢了,不然也進不來這裡。”
塗遙一邊說話,手指輕描淡寫在我背上劃,我整個人都是繃緊的。
“你何必這樣?”我和他講道理:“你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喜歡我,是因為你和齊楚競爭,才有了這種錯覺……”
他皺起了眉頭。
“大叔是把我當三歲小孩嗎?”塗遙眯起眼睛:“我不至於連自己喜歡誰都不清楚。”
“那你也應該知道,沒有必要這樣大動干戈,就算你喜歡我,也不值得……”
他打斷了我的話。
“我還以為,和大叔相處了那麼久,說了那麼多話,至少大叔會知道,”他眼裡帶著受傷表情:“不管我有多喜歡大叔,大叔都是我唯一喜歡的人。”
我沉默了一會。
“總歸是我不對。”我再度服軟:“不過你也有錯,你總是真話和假話一起說,我分辨不出來的。”
“所以我就不指望大叔去分辨了啊,”他一副理所當然表情:“我現在只要大叔呆在我身邊就好了。”
真是牛頭不對馬嘴。
“塗遙,你聽我說。”我耐心和他講道理:“你才十九歲,你還會遇到很多人,我只是因為趕得早,所以你覺得我很重要,真正的愛情不是這個樣子的,你會遇見一個人,對他坦誠相待,在他面前很放鬆……”
“我在大叔面前就很放鬆啊。”他側躺在我身邊,用手支著腦袋看我:“至於大叔說的那種愛情,也許不適合我吧,我這輩子也不可能把心剖開來給別人看。但是在大叔身邊,我就覺得很開心,大叔和別人在一起,我就憤怒得想殺人。大叔不是也很喜歡我嗎?”
“塗遙,你壓根不懂我是什麼意思,你看,我們連交流都有問題……”
“所以我不和大叔交流了啊。”他雲淡風輕朝我笑:“我只要大叔在我身邊就好了。”
我險些一口氣噎死在這裡。
油鹽不進,軟硬不聽。
我心裡火氣也漸漸起來了。
就算最後想著不再見面,我也沒有過報復他的念頭。
但是,他這樣胡攪蠻纏的作風,實在快觸及我底線了。
“塗遙,你不要以為我是真的怕了你。”我甩開他的手,坐了起來:“我現在是在和你好好說話,不要逼得我真的翻臉。就算你能動用聶寅之的力量,我也不是吃素的。你真要斗的話,我們魚死網破!”
塗遙笑了起來。
他側躺在床上,嘴角翹起來,眼睛彎彎看著我。
“大叔,不要嚇唬我了,你不會的。”
“你大可以試試!”我眼神冷冷地看著他,心裡卻被他笑得一點點虛下去。
“先不說你對付齊楚,已經用光了這麼多年的人脈,”他不慌不忙地列舉給我看:“也不說你究竟鬥不鬥得過我,光是趙易,一旦他知道這訊息,只怕還會來助我一臂之力。”
我心都涼了下來。
分析得這麼透徹,他只怕不知道多久以前就計劃好了。
“趙易拗不過趙黎的。”我負隅頑抗。
“嗯,也有這個可能。”他手指在我背上劃:“不過那樣的話,我只好先對趙黎下手了。我不是景莫延那個膿包,又沒有凌藍秋給你放水,聶叔又捨不得我吃虧,說不定趙黎又要回療養院裡面待著了。”
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塗遙的手在我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划著,好像這是個很好玩的遊戲一般。
他甚至輕輕地笑出了聲來。
“齊楚那個傻逼,為了景莫延那種貨色,把大叔弄丟了。”
“趙黎麼,一輩子鬼鬼祟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