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寒假吧。”白玉霜也有些嘆息,“想是這麼想的,就不知道告訴家長會有什麼後果!其實我是想……”
“能瞞一時是一時?”廖詩岸反問,湊過來敲敲他腦袋,“要尊重家長!”
“我不是告訴你了麼?”白玉霜捂住額頭爭辯,“大家平等,我能不能問你今晚去幹什麼了,穿成這樣?”
廖詩岸岔開話題,“你告訴我,要不是我火眼金睛,你對我還不是能瞞就瞞!”
白玉霜嘆口氣,他和葉翼這件事,說起來真是廖詩岸發現了蛛絲馬跡之後才逼問出來的,要不是那時候自己真的處在崩潰的邊緣,除了傾訴再無他法,只怕也不會說出來。倒是廖詩岸,在很多人都視同性戀為洪水猛獸的那個時候,面對自己的兒子,她倒是安慰,“那不是你的錯,你喜歡他也是你沒辦法的事,不要強迫自己,這世上有很多人無法得到自己喜歡的人。”
他咬咬嘴唇終於還是冒出一句,“媽,謝謝你!”廖詩岸驚得渾身一顫,“幹什麼?”滿臉防備地問。
“額……你什麼意思?”廖詩岸問地更加小心翼翼,仿似這不是一句感謝而是一個條件,她須得謹慎應對以免被佔便宜。
白玉霜心裡默唸,原來自己不能說情話不能說軟話的根源在這裡,一邊還得繼續方才的話題,儘量隨意一點,“你對我和葉翼的事情……沒拿鞭子來抽我!”
廖詩岸即刻放鬆下來,“這有什麼!我也是見慣風浪的人,自家兒子嘛……”要滔滔不絕,白玉霜忍不住打個哈欠,她即刻住口,“洗洗睡吧,坐了那麼長時間的火車,一定累了吧。”又調笑一句,“葉翼不是開店賺錢了麼,難道還不能給你買一張機票?”
“媽!”
“好,我不說就是!收拾收拾早點睡!”說著先去換衣服,她穿這一身,也是不自在了一天。
白玉霜順路拐到陽臺透氣,客廳的燈光透過來照遍這小小地方,但見眼前擠擠挨挨一排花盆,裡面都是枯枝殘葉,想也知道是菊花,廖詩岸向來愛菊,但種這麼多,這女人是要開花展麼!一盆一盆看過去,一個也認不出來。
想起以前,葉翼第一次來他家留宿,次日清早他被白銀月拉起來,姐弟倆眼睜睜看著廖詩岸和葉翼在陽臺那邊相談甚歡,葉翼的父親愛菊,自幼耳濡目染,他就那幾盆殘菊中認出哪一種是銀月,那一種白玉霜,那一種是岸的詩。
廖詩岸的名字便取自這種大菊,如今遇見賞菊知己,笑的眉眼彎彎,恨不能葉翼是她家孩子才好。他和白銀月也算自幼耳濡目染,但對此道一直不通,陽臺上那幾盆,就算是盛放時候也不知道他們是哪一種菊。
如今他和白銀月各自離家,只留廖詩岸一人,工作之餘未免寂寥,種這許多菊花遣興。古人有梅妻鶴子,這女人大約是要以菊為夫了。
坦白
在家忽忽十日,轉眼就是過年的日子,白家老大白銀月被安排了過年值班,因此回不了家。葉家老大因為在外交男友的事,被葉父勒令不悔改不能回家,因此兩家都是兩個人,在各自父母上班的時候,兩人正好名正言順攜手逛超市商場置辦年貨。
人群裡擠擠挨挨,葉翼總是一邊昂首闊步往前走,一邊一伸手就準確捉住白玉霜凍得冰涼的手,塞進自己羽絨服口袋裡暖著,這種時候兩人誰也不回頭,直視前方,呵呵傻笑。
等每一日檢點貨物,就發現這個年兩個家過得出奇地統一,蔬菜水果瓜子糖果等都是一式兩份,就連門上貼得對聯都是一式兩份,葉翼扶額笑,“都怪你,盡拿跟我一樣的!”
白玉霜頓時委屈,“水果和對聯都是我挑的!”北方嚴寒空氣凍得他鼻尖通紅,哈出的氣在睫毛上凝成薄薄一層霜,使得眼神看起來分外明亮,葉翼磨磨牙,終於忍不住,也不顧周圍是否有人,將人一把扯進懷裡,狠狠親在他的額頭。
這可是就在自家小區門口啊,葉翼難道是瘋了不成!忙著掙扎,葉翼大抵也覺自己瘋到無可救藥,他們兩個還沒過明路,可不能在自己給老爸招供之前惹出太多閒話,有些哭笑地移開自己的唇。卻依舊廝磨在他耳邊,“十天啊,小霜,從腳趾到髮梢都在想你!”
白玉霜的聲音透過圍巾和他胸膛傳出來,悶悶地震得人渾身酥麻,他說,“流氓!”葉翼呵一聲笑了,“尤其想和你窩在一個被窩!”白玉霜聽這話逐漸要不堪入耳,又狠狠笑罵一句,“流氓!”
葉翼索性流氓給他看,從重重疊疊的圍巾下尋到他的耳垂,輕磨慢捻地親著,“你難道就不想麼?你到底是柏拉圖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