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
明明秦稍端離破產只有一步之遙了,明明尹隨心已經唾手可得了,可是現在,一切都打回了原形,他不甘心,他怎麼能甘心?!
他丁拓的字典裡就沒有失敗二字。
他現在的腦子亂成一團糟,他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
從拿到這份合同開始,他就亂了,他現在只能那麼看著合同,狠狠的,死死的盯著那讓他一敗塗地的一行字,彷彿那是秦稍端那張可憎的臉,終於忍不住,他站起身用力嘶吼一聲,將這份合同撕了個稀巴爛。然後粗暴的把桌子上的所有擺設物件一股腦的給扒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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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梓茜從秦稍端的公司回來之後,將所有的事都在腦子裡串了一遍,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她總覺得這事沒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就像秦稍端說的,周博濤他沒這個智商,也沒這個腦子。他有幾斤幾兩認識他的人都清楚。
可是,如果這件事不是周博濤做的,那會是誰呢?
丁拓……
不知怎的,秦梓茜腦子裡突然浮現了丁拓的模樣,收購公司的事只有周博濤、自己還有丁拓知道,排除周博濤沒這個腦子算計秦稍端,自己是不可能做這事的,而且自己對這些也毫不知情。那剩下的,就只有丁拓了。
丁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他和秦稍端無冤無仇的,兩人根本沒有利益上的交集和衝突,不,有交集和衝突,那就是……尹隨心!
秦梓茜只覺得眼前一花,差點因為站立不穩而摔倒在地。
她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可似乎,這樣一解釋,整個事件似乎能串得起來了。
秦梓茜癱坐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了身,此時,她不知道該用何種詞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她腦海中一直浮現著丁拓的影子,醫院裡丁拓的雙手扣在自己的肩膀上,他說:“梓茜,我想,我們可以先試著交往。”
訂婚宴上,丁拓當著雙方家長的面說:“我會好好照顧梓茜。”
他會帶自己去吃自己想吃的任何東西,會替自己拉車門,替自己繫好安全帶,囑咐自己記得吃早餐……這些細心和周到仿若才剛剛發生,怎麼會?他怎麼會騙自己,不,他不會騙自己的,他不是那種人。
可是,又如何解釋他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的盯向尹隨心?
一想到這,秦梓茜真是想氣的掐死尹隨心,她想:如果這個世上沒有尹隨心該有多好?沒有尹隨心的話,丁拓一定會一心一意的喜歡自己,和自己在一起。
想雖這樣想,可是秦梓茜知道,自己不能那麼做,有些想法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可要是什麼都不做,她又咽不下這口氣。
真的咽不下這口氣。
她開啟冰箱,把裡面的啤酒都拿了出來,乒乒乓乓的往茶几上一放,歪在沙發上就往嘴裡灌。
愛喝啤酒的習慣是在英國就養成的,那個時候,她追丁拓受挫,一個人能抱著一箱啤酒坐在天台上喝到天亮,酒量也是那個時候練起來的。
這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她還沒吃飯,一點兒也不適合借酒消愁,她卻知道如果不借助酒精的話,她會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心慌暴躁,坐立不安,滿腦子都想著丁拓真正喜歡的人是尹隨心的事,一想到這,腦袋欲裂,一刻都不得安生。
她喝了幾罐之後,手機似乎響了,她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機,仔細辨認著螢幕上的重影,似乎是“丁拓”兩個字。
她趕緊接了,“喂?丁拓。”
不管什麼時候,丁拓對她來說,都是心底的最愛,這一點,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改變,即使,丁拓的心裡,也許根本就沒有她。
那邊兒傳來的是丁拓的聲音。她是第一次聽到丁拓這樣明顯有些口齒不清但仍要強裝鎮定的聲音,一聽就知道喝多了。
秦梓茜心跳有些快,問:“丁拓?怎麼了?”
“……我在紫夜酒吧……”
“怎麼了?丁拓,你喝醉了?”
“沒有……但是……不能開車,太,太晚了……”
丁拓的思維已經有些跟不上了,秦梓茜太瞭解這種喝高了的狀態了,丁拓這種狀態肯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想幹什麼,給她打電話估計是殘存的理智做出來的決定。
糾纏了她大半個晚上的鬱悶心情突然就消散的無影無蹤,她不僅不鬱悶了,簡直高興的想笑。丁拓能在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哪怕可能僅僅是腦子不清醒無意識的給她打了電話,都夠她欣慰的。